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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裡斯雙眼通紅,臉色發青,他蹲在格林夫婦家門口的花壇邊上,身體還微微的有些顫抖,衣服上有些水露,看樣子,這個布拉佩的小混混似乎在樓下等了差不多整整一夜,現在的天氣慢慢已經入秋,就算畢裡斯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要在外面熬一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看到張鐵出來的畢裡斯站了起來,走了過來,一下子就跪在張鐵面前,眼淚汪汪的看著張鐵,“我以後都聽你的,你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昨晚畢裡斯回去之後連家都不敢回,在外面東躲西藏的躲了大半夜,原本他想馬上就離開布拉佩,但離開了這個熟悉的地方,外面又兵荒馬亂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能幹什麼,而如果留在布拉佩,畢裡斯知道,只要等昨晚那些人的腿好了之後,等待著他的,就是一個早已經註定的悲慘下場。想來想去,畢裡斯才發現,自己唯一的生路,就是他昨晚撿起鐵棍的那個地方,在他所認識的所有人中,那個一句話把他打入地獄中的年輕軍官,才是他唯一的希望所在。
那個人既然能隨時讓他死,那麼,同樣也能隨時讓他活下來。他已經無路可走。
對張鐵,在經過了昨晚上的事情之後,他有一種本能的畏懼。混混殺人要動手動刀,但張鐵殺人,只要動嘴就可以,誰更厲害,他自然清楚。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想明白了嗎?”張鐵問他。
張鐵一開口,畢裡斯對張鐵的敬畏一下子又增加了一級,原來自己要做什麼這個人已經知道了,嚥了咽口水的畢裡斯點了點頭。
“那就跟我來吧!”張鐵走向小巷,畢裡斯連忙站起來跟在張鐵身後。
……
張鐵去街區的餐廳吃早餐,張鐵也為畢裡斯點了一份早餐,還有一杯暖身的白蘭地,這讓畢裡斯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雖然和張鐵一起坐在一張桌子上,但畢裡斯乖巧的就像一個小學生,無論是喝酒,還是吃東西,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張鐵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東西,既不說話,也懶得看畢裡斯一眼,只是在吃完早餐後,才用紙巾擦了擦嘴,放下手上的刀叉。
看到張鐵放下刀叉,一直小口吃著東西,不敢吃出聲的畢裡斯才連忙的把嘴裡的食物嚥了下去,放下刀叉,兩隻手放在膝蓋上,乖乖的聽著張鐵講話。
張鐵的年齡還不到他的一半,但在張鐵面前,畢裡斯就像是在老虎面前的兔子一樣乖巧。
“你叫……”
“我叫畢裡斯……”張鐵一開口,畢裡斯生怕回答慢了,連忙搶著回到道。
“嗯!”張鐵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昨晚讓你們揍我一頓,那個家夥答應給你們多少錢?”
“兩……兩個金幣!”提到昨晚的事,畢裡斯有些不安的在椅子上扭動了一下,要知道拜斯那個混蛋想要找一個諾曼帝國軍官的麻煩的話,打死他們,他們都不敢來,說起來也是拜斯那個混蛋倒黴,居然連別人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就要來逞威風,結果所有人都被那個人給害死了。
兩個金幣?張鐵微微愕然了一下,昨晚上那些混混起碼有十多個,兩個金幣就讓這些家夥來賣命了嗎?這麼想著,張鐵才發現自己的心態已經和以前有些不同了,特別是在看待錢上。
兩個金幣對現在的張鐵來說只是小錢,但對這些生活在底層的小人物來說,卻是一筆大錢,如果仔細算一下,把自己揍一頓可以讓每個人分到十多個銀幣的話,這些人為什麼不來呢?十多個銀幣無論是對契夫裡村的村民和這些混混來說都不是一個小數。自己幾個月前被死胖子他們胖揍了一頓後刮到兩個銀幣不也是歡天喜地的嗎?那時的自己為了省幾個銅板,上學的時候連公交車都捨不得坐。哪像現在?
微微回憶著以前生活的張鐵愣了一下神,等張鐵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分鐘,畢裡斯有些緊張的看著自己,不敢說話,或許擔心自己正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