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師是這個時代唯一可以製造爆炸物的人,一個成為煉金師的人一輩子可能什麼都會缺,但從來不會缺錢。像諾曼帝國這樣的,只要發現有什麼煉金師的等級已經可以製造爆炸物而那個煉金師又在帝國國內的話,直接皇室聯姻,一句廢話都沒有,用血緣和家族關系把那個人綁在帝國的戰車上。
煉金師有許多的別號——“寶貝製造機”“會走動的金庫”“無所不能的石語者”“冷兵器時代的熱武穿越者”還有“人形核彈”,似乎是因為最後這個帶有著濃重的大災變之前科技色彩的稱呼,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許多國家,都把能否擁有一個可以製造爆炸物的煉金師作為國家實力和地位的象徵。
曾經的安達曼聯盟就曾把聯盟的首席供奉的職位拿出來,並許諾了一大堆的好處,想吸引一個煉金師的加盟,可惜未能如願。
……
此刻,幾乎就在張鐵來到這個後勤基地的同時,在布拉佩南部三十多公裡以外的一片荒野中,昨晚給布拉佩造成了巨大騷動和損失的飛艇此刻已經殘破不堪的散落在地上,這艘用來偷襲的飛艇通體被漆成黑色,飛艇的吊艙超過15米,50多米長的艇體此刻已經燒得只剩下一個變形的剛性骨架,作為飛艇氣囊的塗膠纖維布料此刻除了少量的殘留之外,其他的都被燒成大片大片漆黑凝固的碳化物,散落在吊艙和飛艇骨架的周圍,已經破碎的飛艇吊艙之中,一些穿著水藍色軍服的屍體更是奇形怪狀的躺著。
一隊穿著暗紅色軍服的諾曼帝國計程車兵已經把現場封鎖了。而在封鎖圈中,則是一群穿著黑色風衣的人在那些太陽神朝士兵的屍體中尋找著什麼,幾個穿著帝國軍官制服的軍人陪在那幾個人身邊。周圍在戒嚴計程車兵們也一個個悄悄的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那一群穿著黑色風衣的人,看著他們手上戴著的血紅色的手套。
這些戴著紅色手套的人是帝國所有最陰暗最黑暗的一切故事中的主角,是諾曼帝國冷酷與血腥的另外一面的代表,如果說帝國的軍人是一群猛虎的話,那麼這群戴著紅手套的人,則是帝國國內以腐肉為生的豺狼和噴吐著毒液的毒蛇雜交出來的奇怪品種。
這些人來自帝國國內除軍方以外的另外一個強力部門——帝國秩序審查委員會。這些人,是帝國秩序審查委員會下屬的“國家秘密秩序維持警察”。
在諾丁堡,所有人都知道這些秘密警察的頭頭諾頓子爵和林長江元帥互相看不順眼。
除了他們的上級,整個帝國,沒有幾個人喜歡他們。
因為昨晚的那聲爆炸,這些人就像嗅到餿臭味的蒼蠅一樣出現在了布拉佩,這本來是鐵角軍團的事,但是這些人非要硬插上一手。讓這些人插手的原因有兩個:第一,爆炸事件屬於特殊國家安全事件,除了戰場上的爆炸以外,帝國的所有爆炸事件的調查都由帝國秩序審查委員會負責。第二,按照帝國的法律,鐵角軍團對卡魯爾戰區的戰區管轄權只在前線100公裡的範圍之內。布拉佩剛剛超出了這個範圍,所以,雖然這起爆炸案的受害者是鐵角軍團方面,但帝國秩序審查委員會仍然有權對此進行調查。
因為諾丁堡的帝國秩序審查委員會已經行文鐵角軍團,希望鐵角軍團方面配合這些秘密警察調查這起爆炸案,所以這些人來到了布拉佩,所以即使再不情願,被派來協助這些人的鐵角軍團的軍官還是隻能冷著臉,公事公辦的完成自己的任務,並在對方詢問到昨晚情況的時候,把鐵角軍團最晚的行動和發現向對方做了通報。
這幾個穿著黑色風衣帶著紅手套的人中帶頭的是一個少校,一個滿頭銀白色的頭發,眼睛像狼一樣帶著某種冷酷色彩的三十多歲的男人。
“少校,在我們的部隊趕來這裡以後,就把現場包圍了起來,一直沒動過。在離這艘飛艇墜落的500米以外的地上,我們計程車兵發現有卡車的輪胎痕跡,那條痕跡向南而去,估計逃跑的那些人有人接應,我們……”
一直在仔細檢查這屍體的那個滿頭銀發的那個男人臉上出現了一個沒有溫度的微笑,一抬手就打斷了正在向他報告昨晚事情經過的那名軍官的話頭。
“不用說了,後面的事情我已經猜到了,你們的人在十多公裡之外的某個地方追上了那輛空無一人的卡車,然後人卻一個沒見到,然後你們追查那輛卡車的來歷,發現那輛卡車幾天前就在布拉佩被盜,再然後,你們判斷飛艇上逃生的那些人,已經向南面逃跑了,對不對,上尉?”
上尉臉上出現一個驚訝的表情,那臉上的語言就是一句話——你怎麼知道?
“上尉,恭喜你們成功的把太陽神朝的一幹危險分子放跑了,在你們的注意力被那輛開往南邊的卡車吸引住的時候,飛艇上剩餘的那些太陽神朝的破壞分子,已經往北逃走了,如果當時你們能換一個方向去追的話,現在說不定已經沒有我們什麼事了,太陽神朝隱藏在布拉佩的那些間諜顯然很清楚什麼樣的小花招能夠讓你們上當……”
滿頭銀發的少校毫不留情的說著,那個上尉已經被羞得滿臉通紅的說不出話來。上尉說不出話來,與這名上尉同屬第二十一師團的一名少校在這個時候卻還可以再爭辯幾句。
“我們計程車兵在昨晚已經盡力了,法蘭卡少校,你只是在這裡看了一眼,你又怎麼能肯定從飛艇上逃跑的那些人在昨晚還會再往北邊跑而不是往南邊跑呢?”
“我當然能肯定!”來自帝國秩序審查委員的法蘭卡少校面無表情的說著,然後脫下他手上的手套,伸出一根食指,當著幾個二十一師團軍官的面,蹲下身,一下子把他的那根食指插入到地上一具屍體的腦袋上,那具屍體堅硬的頭骨,在這個人的那根手指之下,就像一塊豆腐一樣被一插就插了進去。
法蘭卡少校用插進屍體腦袋的食指在屍體的顱腔內攪動了一下,然後再把沾著一些紅白色汁液和腦漿的食指抽了出來,直接放在了自己的口中,像品味什麼美食一樣閉著眼睛仔細品嘗了起來。旁邊的幾個二十一師團的軍官即使已經見慣了生死,但看著這種品嘗死人腦漿的行為,還是不由臉色有些發白,感到有些惡心,特別是法蘭卡少校在品嘗腦漿時候臉上的那種詭異笑容,更是讓人心寒。
良久之後,法蘭卡少校睜開了眼睛,回味的咂了咂嘴,“這些人的腦漿裡有苦石花的味道,這是太陽神朝的一種秘藥使用在人身上的效果,用了這種藥的人,在短時間內,身體的潛力會被激發出來,大腦也會很清醒,但生命卻不會活太久,這種藥一般只會使用在那些敢死隊員的身上,服下這種藥的人,在太陽神朝的軍隊中,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去赴死,而不是逃跑,因為這些人跑回去反而是大罪。在來之前,這艘飛艇上的每一個人,都沒準備再活著回去了,所以他們一定是往北邊跑而不是往南邊跑,往南邊跑會撞在你們的前線上,而往北邊跑,這些人才能進行最大的破壞,在布拉佩,有潛伏的太陽神朝的間諜在接應他們,他們的飛艇墜毀在南邊為的也是給你們造成他們要逃跑的錯覺……”
“這依然是你的推測!”二十一師團的少校軍官依舊臉色有些發白的強辯道。
“在飛艇上的這些人都是在飛艇墜毀時就死了的,逃跑的那些人也不可能身上一點事情都沒有,裡面肯定有受傷甚至重傷的人,在逃跑的時候無法治療,即使生命力再強,那些人的傷勢也肯定會惡化,傷勢惡化就會行動不便,行動不便就會拖累隊伍,當發現隊伍被拖累的時候,以太陽神朝的風格,那些重傷的人就會被處理掉,只要我們現在往北找過去,避開主要道路搜尋,一定能有發現……”法蘭卡少校狼一樣的眼睛看著他面前的幾個二十一師團的軍官,眼光一下子銳利起來,臉上卻出現了一個微微有些不屑的笑容,“你們的長處在戰場上,我來這裡不是給你們做反間諜的啟蒙老師的,我只希望如果事實證明我說的是正確的話,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在把那些潛在的破壞分子挖出來之前,就請你們不要幹涉我在布拉佩的行動,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想為幾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在布拉佩浪費太久。”
幾個二十一師團的軍官一個個強忍著怒氣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媽的,要不是上面把他們派過來,誰願意和這些戴著紅手套的家夥在一起。
二十分鐘後,在離飛艇墜落地點北邊五公裡以外的一個野外的土溝裡,第一具屍體被發現,屍體被埋在地下,可是因為被埋的時間還不長的緣故,又因為是晚上匆匆被賣掉的,即使太陽神朝那邊的人做了一些掩飾,但還是被法蘭卡少校發現了。
在離這具屍體不到兩公裡以外的另一個地方,第二具屍體又被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