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若尋也有了一些火氣,“夠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它能否存在不是別人說了算,是我!是我鍾若尋!”
夏侯先頹然地一笑,“你可知你會為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不管你當初是為了什麼,做了就是做了!你後悔過嗎?”
鍾若尋哼笑,“後悔如何,不悔又如何?我不過是遵從本心,為我想為。”
至於代價,是她說後悔就能不用去償還的嗎?
有誰知道她曾經無數次陷入癲狂,險些就醒不過來呢,夏侯先說得不錯,她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此事休要再提。我知你是記掛於我,才與我說這些,下不為例。你別忘了,我除了是你妹妹,還是靈域主君,令出必行,絕無更改。”
夏侯先眸中的痛意再度加深,私底下襬“主君”的架子,這許多年來也就那麼幾次,但是每一次,都讓他覺得自己的心在被片片凌遲。
別家的女孩兒可以只用考慮修煉和成親,有天賦有興趣了,學些其他的法門,要是都沒有,只管待字閨中即可,最多被人奚落幾句。
但他想要守護的女孩兒,別人眼中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可實際上……
她連選擇死的權利都沒有。
鍾若尋不是不知這話傷人,是他們遲早要有這一天,她的身份註定她沒有資格感情用事,何必再多一個人去揹負?
如果有人同她一路,那人也不是夏侯先。兄妹就是兄妹,該守好兄妹的界限。
“阿域,雪羽在哪裡?你記得她嗎?”
“域魂”道:“她被我關在一條暗道中了,現在還困在那裡,主君出去時可將她帶走。”
“你引我過來,可是封印出了差錯?”
雪羽應當是從雲軒居進來的,“域魂”認出了雪羽,猜測她也在這附近,便順勢將雪羽困住,再凝出雪羽假身,作出雪羽逃竄入了佛堂的假象,誘她前去查探。
那佛堂不是別處,正是她當初在此地設立的封印陣節點,也難怪通靈器譜的碎片會有感應,欲選這個地方藏匿。
“正是。主君前去便可知曉。”“域魂”表示自己解釋不清楚。
鍾若尋對著“域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將上官旭和夏侯先兩個人弄走,自己腳尖一點,便是絕塵而去。
夏侯先正要追上去,卻是眼前一晃,到了一個大殿裡,前些日子進來的那些修士,未曾殞命的都在這裡了,現在被困在一個巨大的法陣中。
上官旭正在猜測鍾若尋是不是又像上次在冬泉山一樣,根本就沒有料到她會丟下他們自己跑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域魂”抓在手中。
他的腦子裡現在一團亂麻,根本理不清楚近些日子所見所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明確了一件事,那就是小魔女的來頭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