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政寧心底有一種詭異的感覺,他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兩個人,但是又想不起來。
動手吧,可能要遭,不動手吧,他的老臉往哪兒擱?
再將目光投向兄妹倆,卻又覺得他們再普通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兩個毛孩子還能翻天不成?
理智和直覺,最終是“理智”佔據了上風,季政寧大手一揮,“拿下!”
鍾若尋無奈地看向了江永夜,“哥哥,這次好像玩兒大了。”
她是真沒想現在撕破臉的,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誰讓她之前沒見過季政寧呢,哪能算得準這傢伙會作出什麼決定?
現在他們有兩條路,一則表明身份,直接把季家給摁了;二則離開季家,這些人也攔不住他們,只是這件事兒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永安侯府是太子一黨,現在除掉合適不合適呢?
眼下形勢還不明朗,有些不好判斷呢……
江永夜翻了個白眼,顯然已經知道她傾向於哪一種,一掌震開圍過來的死士,淡淡地道:“沒聽到嗎?拿下。”
死士中有一批人揮劍斬向了“同伴”,他們的身形顯然要比其他的死士要快上數倍,形勢呈現一面倒,頃刻之間,場中站立的黑衣人便只剩下了十餘人。
季家在場的主子們都被他們所鉗制,冰涼的刀鋒貼著頸動脈,寒意一陣一陣地從頸部面板沁入心底,透骨寒涼。
變故發生得太快,季桓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將刀架在了脖子上。
當然,他很快就知曉了這些人的來歷,黑衣人的腕部,露出了一枚瓜子兒形的印記,他們是夜衛!
乍一看像瓜子兒,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是鷹喙!
夜衛們都以為自家王爺是希望他們能像鷹蛻喙一樣,浴火也要重生。
鍾若尋沒忍心打破他們這個美麗的誤會,她賭一個銅板,她家美人師父畫的絕對是貓頭鷹的喙,夜間出沒,和夜衛豈不是絕配?
不過,說實話,她也有些驚訝,在江永夜的胳膊上敲了敲,“你早就算計好的啊,我不進永安侯府,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季政寧聞言陡然一驚,他現在當然也知道這一大一小是什麼人了,看著鍾若尋的目光無比陰沉。
如果不是她,季家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大不了魚死網破,江永夜這小子要是真敢下令斬殺季家人,他們也休想全身而退。
江永夜捏了捏鍾若尋嬰兒肥的小臉,“什麼時候師出有名什麼時候動手唄,早知道你不會消停。”
鍾若尋呆愣了一瞬,“你說的是上次獵場那件事兒啊,我都快忘記了。”
江永夜疑惑道:“不是你算計那小子,讓他帶你進府的?”
鍾若尋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說話要講證據啊,像我這麼單純的孩子,怎麼可能做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呢,被威脅的是我好不好?”
眾夜衛嘴角狂抽,小魔女單純?誰信誰倒黴。
宿武直接從房樑上掉了下來,乾脆趴在地上裝死。
鍾若尋眨眨眼,“說實話有這麼嚇人嗎,宿武,你功力倒退了?用不用小爺親自給你加訓啊?”
宿武一抖,立馬抖擻精神跪了起來,悄悄去看自家王爺,這問題真是要老命啊,答是怕被王爺操練,答不是怕被王妃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