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夜正等著鍾姑娘的反駁，誰知小魔女就這麼消音了，小身子一抖一抖的，難道是氣著了？
不能吧？
想掰過她的小臉來看看，冷不丁手上傳來一陣撞擊感，砸得他有一瞬間的窒息。
江永夜有些慌神，立刻反思自己剛才說的話是不是過分了。
沒有吧，小魔女什麼時候這種小玩笑也開不起了？
鍾若尋也發現自己的眼淚掉到了不該掉的地方，慌忙捲了袖子去抹，結果她的小手臂還沒放上去，她的小臉就被某人箍著後腦勺轉了回去。
還有沒掉下去的淚珠子掛在小臉上，鍾若尋氣息滯了滯，還在醞釀的水珠子也鎖在了眼眶裡。
看見就看見唄，她也不躲了，直接當著他的面就伸小手去抹眼睛。
江永夜扣住她頭的手伸過來，拉下了她的小手，把自己的額頭貼上了她的，“我不該欺負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可以打我，我不還手的。”
鍾若尋因為他的動作愣住了，本來覺得有點丟人，都忍住了的，聽他這麼一說，小嘴一扁繼續哭。
小魔女哭得直抽抽，讓杜無雙覺得每一次都像鞭子抽在他的心上，在心裡狠狠地把剛才跟鍾姑娘鬥嘴的自己罵了好幾十遍。
你說你個大老爺們跟小丫頭較什麼勁啊？讓讓她不就好了，傻眼了吧？後悔了吧？
大概是儲存的淚珠子都掉光了，鍾姑娘慢慢安靜下來，在江永夜的衣襟上撓啊撓的，好像不撓個洞出來不罷休。
江永夜捏住了她的小爪子，小小的手指自然地曲了曲，也沒動彈了，由他就這麼捏著，睫毛上的細水珠顫啊顫的，看起來分外可憐。
江永夜心裡更加沒底了，這丫頭好像也不是跟他生氣的樣子啊，但這模樣還不如怒目相對喊打喊殺呢！
額頭用力地蹭了蹭她，溫柔地替她抹去淚痕，“吶，現在讓你欺負回去，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考慮考慮。”
鍾若尋笑了，小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突然問道：“你什麼時候長鬍子？”
江永夜：“……”
知道她是不想提起剛才的事，江永夜也沒去揭，只是心裡泛著絲絲密密的疼，她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你不是喜歡美少年嗎，怎麼，口味變了，想看鬍子大叔？”
修為達到一定層次就可以保持樣貌不變，也有很多老妖孽是少年人模樣啊。
想改變也不難，他比較喜歡二十七八的樣子，至於原因……
有些複雜。
鍾若尋印象裡的杜無雙就是永遠二十七，那是一種很特別的韻味，她說喜歡美少年是覺得他有點悶，需要一些少年人的朝氣。
其實吧，他什麼樣也不是很重要，“沒有啊，我就是想看小美人變成大美人的過程……”
每次都是他看她，她都沒機會參與他的成長，能不遺憾嗎？
江永夜嘴角抽了抽，這丫頭的小腦袋瓜裡怎麼總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兩個人說說笑笑，成了隊伍裡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周圍人無不感慨，“年輕就是好啊！”
永安侯府充滿了書卷氣息，據說是因為侯府夫人出身書香門第，才會將侯府打造成這般模樣。
迴廊之上隨處可見的，是畫作和書法，墨染丹青，揮斥方遒，墨香繚繞，手不釋卷。
置身其中，便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取出一冊好書，孜孜品讀，細細領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