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若尋戲謔地看了他一眼,想試探她麼,單手拎起酒罈子,將剩下的酒液都倒了上去。
聽著肖同濟不可自抑地倒抽一口氣,她才滿意地輕笑,“肖將軍這箭中的……”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只是一聲短嘆。
劣等箭身會更考驗弓箭手的箭術,距離太近了蓄力不足,太遠了則力竭,殺傷力都是打折扣的。
肖同濟中的這一箭,位置實在是巧,必定是因為做了其他的動作才會被近距離射中,箭頭才沒有穿透出來。
而以肖同濟的戰場經驗,這種情況實在是不該出現的。
肖同濟隱隱察覺出了她話裡的戲謔,便自動消音了,這次碰上的的確是行家裡手。
他還欲再問些什麼,卻聽見了一聲清脆的“告辭。”
其實有了那壇酒,軍醫自己動手也是可以的,她會親自出手,只是因為技癢了。
她醒過來之後,便發現自己的念力修為大進,直接跨越了一個大的階位,從二段一級飆升到了三段三級。
還憑空多出了十年的精純內力,這等修為,已經可以比得上她以前在古武世界巔峰力量的三分之一了。
修為的暴漲帶給她的不是欣喜,而是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天上掉了餡餅,它後面只會是陷阱。
這種白得的好處,她於心難安啊!
“姑娘,留步!姑娘請留步!”她沒走幾步,一個士兵就追了上來,“姑娘,我家將軍內傷也不輕,現在還動不了,您看……”
鍾若尋嘴角微抽,怎麼走到哪裡都能遇到人精?
這話倒不假,放任肖同濟就這麼著,他也死不了,離乾都也沒多遠了。
肖同濟故意拿內傷來說事,可不就是提醒她:您都看出有人要殺我了,看在是友軍的份上,保我一條命唄?
那些人還會不會出手,是真的難說,既然都遇見了,她也不可能真的放任肖同濟死了。
雖說挾恩圖報很羞恥,但是她都準備走了,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她會知道肖同濟正在回都路上的事,還是三天前姬炎才彙報給美人師父的。
這傢伙的職位不低,最重要的是,軍隊的戰鎧歸他管,這東西嘛,她是不可能不打主意的。
統一大陸,遲早要動武,不戰而勝的,最多那麼一兩場。
況且,有人帶路的話,她也不需要浪費精力維持魂印的消耗了。
鍾若尋在隊伍最後吊車尾,美其名曰她來斷後。
她內力深厚不懼天寒,肖同濟不行,必須走城池,不說中途休養生息,至少要重新購置馬匹和物資才行。
這波人都落到這步田地了,錢財這種身外之物,當然也沒能保下。
那些殺手也做戲做全套,將這些傢伙的財物搜刮一空,他們現在就指著鍾若尋這個敗家子了。
肖同濟也是個奇人,從未要求她將帷帽摘下來,這就是軍人的可愛之處,一旦認可就是全然的信任。
這一耽擱,原本她一個人走只需要一天的路程就走了五六天。
於是當鍾若尋盛情難卻,跟著肖同濟到了雲麾將軍府時,就見到了在門口蹲守的姬炎。
姬炎很聰明地換了稱呼,“大小姐,王爺遣屬下接您回府。”
鍾若尋面色一僵,“肖將軍,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話就不等姬炎,發動風雲舞玩兒命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