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若尋的淡然令喬爾尋陷入了短暫的猶豫,對方明知道她的身份,還如此放話,那必定是有所依仗。
但就此放棄可不是她的作風,她也是有著自己的底牌。
“既然如此,本郡主就來領教領教你的手段,若是你輸了,那白虎便歸本郡主所有。”
白虎炸毛,虎目中是毫不掩飾的敵意,若非是鍾若尋還坐在它背上,它就要衝出去了。
鍾若尋輕輕地拍了拍虎頭以示安撫,“你要打,我可以奉陪,若是我技不如人,護不了它,那便是我與它無緣。
“但它不能是一個籌碼,你要是有能耐讓它自願跟你,我也無話可說。”
聞言的喬爾尋舉棋不定,畢竟白虎對小丫頭的親暱是她親眼所見,她自問自己沒有這個本事。
思忖間,卻聽得鍾若尋道:“阿雪,把那些傢伙都叫回來吧,今日不戰一場,我們怕是不能離開。”
那些傢伙,自然是指方才退去的獸群。
白虎自己的思考能力有限,但對自家主人的意思領會很到位,愣是從鍾若尋那幾乎沒有起伏的話語中,聽出了惡劣的意味。
是以它並未動作,晃動虎頭蹭了蹭她的掌心。
鍾若尋露出了會心的笑意,又乖又萌,就算它沒有戰鬥力她也願意養著。
而這笑意落在喬爾尋一行人的眼中,就成了肆意的嘲諷。
彩鈴上前一步,義憤填膺地道:“藉助外力算什麼本事,有能耐,就和郡主單打獨鬥!”
明廬明日也是一派憤然之色,但他們作為男人卻不好開口。
喬爾尋則是面色陰沉,換做她,也會選擇這麼做的,她沒有立場去指責對方什麼,能得那白虎相助,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鍾若尋抬眼,只將目光落在了喬爾尋的身上,“喬郡主,也是如此認為的嗎?”
“怎麼,你不敢?”雖說她很清楚對方會中這激將之法的可能幾近於無,但試一試又不損失什麼。
鍾若尋淺笑,“那便,來戰吧!”
赤練飛揚,水綠色的身影騰空而起,狐狸眸中戰意勃發,嘴角卻掛了甜甜的輕笑——
仿若接下來要進行的並不是真刀真槍的搏殺,只是一場輕鬆寫意的歌舞表演。
熟悉她的人卻知道,她臉上的笑意越濃,表明敵人越棘手。
這是屬於鍾若尋的迎敵之姿!
迎戰,只能以昂揚之態!
疲憊和脆弱,不是該給敵人看到的東西!
“來吧!”
她也想知道,她的宿敵,是有著怎樣的底牌!
內力催動到極致,柔軟的赤練隨意地飄過樹梢,便是將方圓百丈內的樹葉以不可阻擋之勢裹挾而去!
綠葉飄舞,每一片都像是擁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自發地確定了自己的軌跡。
她手臂微抬,很紳士地道:“請。”
“你不該託大,這裡的樹葉有些特殊。天時地利,對方都沒有錯過,這陣法破起來很麻煩。”
無影的聲音自腦海中傳出,喬爾尋神色有了一瞬間的扭曲,反手打出三掌,意欲將身後的三人送出戰圈。
再看杜無雙與上官旭,卻是在鍾若尋說出“來戰”之時就已然運轉輕功退到了一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