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輕了腳步潛過去,小心總是沒錯的。
萬一是什麼土匪山賊,動起手來很麻煩,誰知道這山裡會不會有戰鬥力超群的大傢伙?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找了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找到破解之法……”
“什麼人!”
一根樹枝“嚓”的一聲插進了鍾若尋隱身處的樹幹,樹枝端部冒著可疑的黑煙,顯然是剛從火堆裡抽出來的。
片刻之後樹幹劈裂成了兩半,令她徹底暴露在了出手之人的視線中。
還好躲得快,否則被戳成兩瓣的就是她了。
“喂,我剛來,什麼也沒聽到,不用下此毒手吧?”
她只是聽到旭老頭的聲音太驚訝,一時沒斂好氣息,這就被發現了。
不過……那個死變態的陰陽臉為什麼也在?
上官旭看到一個俏生生的黑衣少女笑嘻嘻地出現在眼前,看起來乾淨利落,一雙狐狸眸靈氣四溢,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
嬉笑間,一口小白牙在火光的映襯下落入了他的眼中,豆蔻之年的少女,怎會缺一顆牙?
鍾姑娘先前試圖掩藏,操作失敗就乾脆放棄,習慣養成需要時間,又不能速成。
在此之前不是沒人看見,是大家都礙於禮數不好發問,但上官旭顯然不在此列,何況他心中已經有了懷疑,“你為什麼少顆牙?”
鍾若尋佯怒道:“不小心摔了一跤,磕掉的,不行嗎?”
上官旭眸光微閃,她就編吧,磕掉的,她怎麼不說是調皮搗蛋被人家打掉的?
“在下上官旭,敢問姑娘芳名?”
“江若,見過二位兄臺,我只是路過而已,如有打攪,還請見諒。”脆生生的女音如黃鸝的鳴唱,迴盪在谷中十分悅耳。
方才的隨性粗獷與如今的彬彬有禮形成了反差,一如從毫無準備時自然流露的熟稔,到逐漸醒神後故作客氣的疏離。
而且,她說她叫江若?
與上次的江尋是同理嗎?
她到底……是不是小魔女?
奈何他使了n個眼色也不見杜無雙有個回應,這傢伙從始至終就沒抬過眼皮。
只好自己開口道:“江若姑娘獨自進山?”
鍾若尋從未思考過杜無雙與江永夜是同一人的可能,杜無雙的骨架身形分明是成年男子。
卻忘了她自己就能隨意改變這一事實。
旭老頭麼,認不出她來最好,認出來,也無所謂,“是啊。聽說這裡有很多珍禽異獸,想試試看能不能抓一隻回去當坐騎……還要找迷魂草,你們有見過嗎?”
“抓坐騎?會飛的那種?”上官旭先假設她是小魔女。
“你怎麼知道的?”鍾若尋很“天真”地問著。
上官旭笑言:“現在的小姑娘真會玩兒,你不是寫臉上了嗎?”
“真的嗎?”一臉崇拜加一臉狐疑。
上官旭從身旁的包袱裡拿出了一個盒子,“迷魂草呢,我這裡就有一株,想要嗎?”
鍾若尋眯了眯眼,上手就搶,“讓我看看。”
上官旭早有防備,自然沒讓鍾姑娘得逞,笑呵呵地站起身來,晃著手裡的盒子,“你能搶到就歸你。”
鍾若尋可沒有跟他客氣的意思,將包袱取下來扔到了一邊,“一言為定!”
兩人你來我往地交鋒,上官旭手裡的銀劍始終未曾出鞘,鍾若尋袖袋裡的銀針和匕首也從未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