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反駁，自家徒弟的實力他可是親自領教過的，何況那些禁術未必需要修為，只是一般來說領悟力極高的人不可能修為低微。
“我很忙，麻煩讓讓。”仇恨倒不至於，畢竟他也沒有再度舉刀非要趕盡殺絕，這樣的“正道人士”還是值得尊重一下下的。
道師被噎住了，對她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頗為無語。他都親自開口留人了，只能說明之前那些只是一個小小的考驗而已，卻也能夠理解，只好先丟擲誘餌。
他正了正衣冠，摸著鬍子笑眯眯地道：“你就不好奇這觀裡最頂級的功法是什麼樣嗎？而且它剛好是像你這樣的廢人才能修煉……”
此言一出她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再看道師滿臉菊花笑，這一刻她真有拍死他的衝動，鬧了半天是想測試她的道心？
“謝謝啊！我不好奇！我一點都不好奇！”鍾若尋磨牙，這臭老頭真是太過分了，有必要玩兒這麼大嗎？
說完她就氣呼呼地回了自己屋，自己修復受損的經脈去了，三個月都沒理那可惡的臭老頭。
道師見她不是要下山就隨她去了，只是對此哭笑不得，別人都是徒弟吃師父的閉門羹，到他這兒就反過來了。
至於那什麼最頂級的功法，其實就是大家每天都在修習的最最最基礎的那一部……
但這麼說也沒錯，基礎是最重要的，在她翻了個白眼之後道師才終於道出實情。
這部功法分上下卷，上卷所有人都可以修習，必須將上卷修煉到頂層才能有機會看到下卷；道觀裡已經長達千年沒有人能達成這個條件了，是以弟子們都不知情。
而且想要修煉下卷還得廢掉修為重新將上卷修到頂層，美其名曰“夯實基礎”。
看到這個說明的她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臭老頭還真沒騙她。
就算有人達到也不是誰都能有那個魄力從頭再來的，何況光看上卷根本看不出這是什麼厲害的功法。功法下捲上還清楚地寫著修煉完一整部並且取得卓越成效的就只有開山祖師及其二代弟子……
這句話就足夠擋住百分之八十的修煉者，條件苛刻還高風險，如此就更加沒有人會去花費心力將上卷修煉到頂層，大多是中途轉修其他的高階功法。
真是什麼奇葩的規則都能有，這些歷練就是用來鍛鍊心肌強度的。
“為師相信你本性純良，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你想做什麼為師也不管，不過……咳，那些老頑固可沒老夫這麼好說話。”
她收起功法下卷，對道師再次行了一個鄭重的拜師禮，“師父，請喝茶。”
恩斷義絕不是白說的，這是第二段師徒之誼。
明白她意思的道師遲遲未接，這杯茶喝下，就是接受她修習所有術法，從睜隻眼閉隻眼變成實質性的包庇。
她並不催促，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他不接她也認這個師父，生死無悔。
手上一輕，她笑著又叩了三個響頭以示感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修習禁術被發現只是遲早的，她沒想到以仁師著稱的副觀主會不顧名聲沒臉沒皮地對她出手。
她並不知道自己死不了，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何況生死關頭！
眾目睽睽之下使用禁術，是無論如何都抵賴不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