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破地方?金絲軟枕?
季晴珠額角青筋直跳,這死丫頭還真以為是來做客的?
鍾若尋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幾圈,看著眸中寒意森森的季晴珠毫無懼意,這一趟可不是來玩的。
“喂,說的就是你,還愣著幹什麼?”
季晴珠忍無可忍,被氣得指尖都在發抖,揮手招來丫鬟,“將她綁了!”
鍾若尋往桌邊靠近,口中道:“你們想幹什麼,知不知道爺是誰?”
季晴珠笑得不懷好意,眸中透著陰寒,“管你是誰,現在只是本夫人的階下囚而已!”
階下囚?
黑衣小公子那黑白分明的狐狸眸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嘲諷,小手拂過桌上的茶壺,一陣噼啪輕響,陶瓷制的茶壺應聲碎裂,琥珀色的茶湯傾灑而出。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丫鬟,運轉內力汲取了茶色的水珠,凝聚成透明的冰針,迅疾地沒入了兩名丫鬟的昏睡穴。
丫鬟們軟倒在地,人事不省。
季晴珠的眸中閃過慌亂,有人在暗中保護這個死丫頭!
該死的!人都到了自己的地盤,還要任由她踩在自己頭上不成?!
偏偏這件事自己不能聲張出去,若是動靜鬧大了,後果不堪設想!
鍾若尋抬眼看著面色變來變去的季晴珠,攤了攤手,“我說大嬸啊,你是以為爺只有三歲嗎?”
季晴珠臉上有一瞬間的猙獰,又很快恢復平靜,最後露出了和緩的笑意,眉慈而目善,柔美而溫和,“只是與小公子開個小玩笑罷了,寒舍簡陋,怠慢了公子,還請見諒。”
小孩子是要哄的,她就不信自己還奈何不了一個小娃娃!
耳邊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鍾若尋紅唇斜勾,將腳邊的碎片踢開,不滿意地哼哼了兩聲,“沒教養沒禮數。”
陶瓷碎片劃過季晴珠的腰間,落地發出“叮咚”的聲響,隨之而落的還有一根妃色的腰帶,被瓷片的鋒刃割出一道並不齊整的粗口子。
季晴珠正被鍾若尋的六字評語氣得說不出話,極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忽的身前一涼,低頭一看,卻是面色驟變。
她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已經徹底繃斷,揚起的手掌就要落在鍾若尋的臉上,卻是停滯在了半空中。
“你們在幹什麼?”渾厚低沉的男音帶著明顯的不虞。
衣衫不整的季晴珠手忙腳亂地將衣服收攏,頗有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老爺,妾身……”
江興樹看清了屋內的情形,他知曉鍾若尋的身份是一回事,此刻鐘若尋一身男裝地出現在季晴珠的屋子裡又是另一回事。
年紀再小,“他”也是外男!
江興樹冷笑,“夫人可別告訴本官,這小娃娃是自己跑到你屋裡來的。”
季晴珠臉“唰”的一下就白了,她說是,有人信嗎?
“老爺,您就這般信不過妾身?”眼眶盈滿了淚水,淚珠子不要錢地往下掉。
作為一個搶得到男人,鬥得過小三的情場老手,季晴珠知道江興樹現在的眼神意味著什麼!
鍾若尋鄙夷,眼淚是女人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之一不錯,但掉多了就不值錢了,尤其是在這種三妻四妾合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