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不問,一來就威脅,這是要逼他自己透底,誰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領頭小廝一屁股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她,“這位小姐,你這逼供的方式還真是特別,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我說什麼?”
鍾若尋漫不經心地道:“有一種毒藥,可以讓人失去嗅覺,味覺,和觸覺,恰好,爺手裡就有。”
領頭小廝瞳孔驟縮,對他來說,絕對沒有比這更痛苦,他的指節在顫抖,對眼前的女孩萌生了強烈的殺意,他從來沒有這麼想要殺死一個人!
烈雲清風上前一步,準備將人格開,卻被鍾若尋一個眼神制止了,女孩似乎未曾察覺到已然臨身的殺氣,依舊定定地坐在原地,連片衣角,都沒有動過。
烈雲清風心下駭然,她是如何只用幾句話就將人從坦然自若變成理智全失的?
領頭小廝忽然笑了,笑得苦澀,“你是怎麼知道的?”
鍾若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篤定地道:“我要季晴珠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領頭小廝跌坐在椅子上,“季晴珠?”昨夜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回放,他的腦袋終於恢復了清醒,“夜王令,原來是你,我早該想到的。”
他撕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如雪的嬌顏,將頭上的布帶鬆開,青絲柔順地滑下,而目睹這一切的女孩,並無半點驚訝,顯然是早就知曉。
只有烈雲清風的反應算是正常的。
領頭小廝暗道一聲果然,不愧是公子的人,定了心神開口道:“我本名古柔,化名古樓跟在江修文身邊。
“我那不負責任的爹薄情寡性,對我娘始亂終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還活著。
“我娘被那個男人拋棄後才發現懷了我,她選擇一個人生下我。她準備去給菩薩上柱香,祈求上天保佑我們母女。
“卻不明原因地早產了,沒有來得及請穩婆,又遭遇難產,命懸一線之時,是江夫人救了我們。
“江夫人心地善良,她自己也已經身懷六甲,也是來進香祈福的。
“我們母女平安,當時我們窮困潦倒,並沒有什麼能夠報答江夫人的恩情,江夫人也不在意,只說當是為她的孩子積德祈福。
“可未曾想,江夫人自己在生產的時候卻不幸去世,公子從此就沒了母親。
“我和我娘幾次想去看望公子,卻一直沒有機會,直到我十歲那年,公子被江府趕了出來。
“外面都在傳,公子不仁,殘殺庶弟庶妹,已經被江府從族譜除名。我和我娘都不相信,好不容易才找到公子,我娘本來想收留公子的。
“可公子沒有答應,他說那是他孃的恩情,與他無關,就帶著一個他稱呼為江伯的人走了。
“半年後天下大亂,戰火紛飛,我和我娘四處東躲西藏,苟且偷生。又過了半年,我娘病了,我出去給她採藥,我娘昏昏沉沉地醒來後出來找我。
“卻不想恰好遇上了被賊軍追趕的江家人,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娘在一個少年的刀下一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