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尋很清楚元武門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她卻也不能再主動出手,她已經犯了忌諱……
若是他們願意接受,她可以盡力補償。
上次去過的幾個位置都沒有發現天隕石,現在地圖上還能看到的部分就只剩下一個地方了。
她有些猶豫,再走之前走過的路也會遇上不同的危機,但危險係數是半斤八兩。
這次的目的地,沿著之前走過的路就繞遠了,走新路意味著更多的未知,卻可能因為路程縮短而減少遇上險境的次數……
想著想著突然自嘲地搖了搖頭,她什麼時候也會這麼縮手縮腳了?
大概是之前有恃無恐的日子太久,突然面臨真正沒有退路的境遇時初時的恐懼就再度迴歸,這也是歷練的一部分吧?
真是變態的規則。
鍾若尋將喬爾尋的變化看在眼底,對這個宿命中的對手更加期待了幾分,也升起了危機感。
她是美人師父的軟肋不錯,誰又知曉這謫仙一般的男子,也是她最致命的弱點?
現在換她來守護他了。
喬爾尋,在這個位面應該是沒有能達到這種程度的弱點。
至於挑唆美人師父出手殺掉喬爾尋她也只是想想,辦不到的。
所以……她現在需要更認真一點兒了。
喬爾尋的步子越走越慢,每踏出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她很清楚這個地方的危險性。
直到翌日午時也才走出十里來路,這十里路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異狀,平靜得讓她幾乎要以為她走了條假的黑石徑。
卻也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作為一個老練的獵手,她很明白合格的狩獵者一定是有耐心的,耐心等到獵物精疲力竭。
江永夜也沒有小瞧這個地方的意思,每次都踩在喬爾尋走過的地方,分毫不差。
照理說,相對而言是他們要更輕鬆一點,至少不用像喬爾尋那麼精神緊繃。
然而事實是,在有自家美人師父陪伴的情況下,鍾若尋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明知天武大陸的獸禽都只擁有原始本能,花草植被都不可能誕生靈智,她也一刻不敢放鬆。
精神力探查的結果與喬爾尋一般無二,這方圓十里都沒有大型的獸禽,只有昆蟲和樹木花草。
可她就是有一種被什麼東西盯上了的感覺,讓她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盛夏已過,這裡白天依舊熱得不像話。強烈的日光照射下,黑色的樹葉略略發紫,無精打采地蔫吧著,鳥兒和蟲子也在似火驕陽下憊懶地打著盹兒,不想出去覓食。
又走了一段路,鍾若尋傳音給江永夜讓他停下,她發現這段路過來已經沒有任何動物。
除了……
她從隨身空間裡取出獸皇毒羽織成的烏金手套來戴上,踩著他的肩從一棵神似桑樹的大樹上抓了一隻假寐的黑蠶。
說是神似,只因它和普通的桑樹有很大的不同,不能混為一談。
這黑蠶入了烏金手套便醒了過來,張牙舞爪地扭來扭去,奈何它咀嚼式的口器根本動搖不了獸皇毒羽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