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從海洋中游動著,幾天之後,來到高盧之地。
在一處港口,他碰上了奧戴利,那個中年白人,他的主要支持者。
“你真是愚蠢,”對方一見到他,就喋喋不休地指責起來,“明明現在大家都在觀望,你為何又要自顧自地主動出擊?而且還是在海上對付那三隻大章魚王?”
“說夠了沒?說夠了可以滾。”哈爾表情冷漠。
“你在說什麼?!”奧戴利臉色漲紅,他也是個長期身處高位的人,雖然服務哈爾,但不意味著他不要臉,“我這都是為你好。”
對方竟然無視他的好意,如此驕狂,簡直讓他難以忍受。
“哼,你們不過是想苟且偷生而已,以前不天天說著要讓我拯救這個世界麼?怎麼,現在看著沒有希望了,就要與那些陰溝的老鼠一樣,縮起來麼?是惟恐我刺激到那些陰影中的老鼠?”哈爾一針見血道。
“這是策略!咱們高盧當年就靠著這種策略,避免了最大的傷害,沒有遭受同樣的戰禍,而那些抵抗的國家,哪個不是死了幾百萬,甚至幾千萬?他們要是早早投降,也就不會死那麼多人,”奧戴利強辯道,“而且後來還不是有很多人說,如果投降的話,還會過得更好麼?”
“一群無聊的蠢貨,真是大浪之後,誰在裸泳,一眼便知。”哈爾懶得與這人爭辯,自顧自地走掉。
“可惡的混蛋,你早晚會浪死自己的!”奧戴利在背後唾罵道。
“放心,就算是末日到來,我也會死得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晚,”哈爾頭也不回,“因為,我的價值,可比你們這些軟骨頭大的多。”
奧戴利狠狠地盯著對方的背影,對方的人格去年明明修正過一次,為什麼現在看來,似乎更加狂妄了?
真是讓人費解。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對方,而是怎麼在新局面中活下去。
以前的種種算計和策略,都在黑日降臨的大背景下,變成了可笑的坐井觀天。
不過最大的幸運是,對粒子世界的戰略分析,沒有出現根本性的錯誤,祂們離不開地球生命。
這從黑日只持續了兩天就能看出來。
如果這點出錯了,那就會出現科幻中的真正末日,地球生命徹底毀滅。
那是最糟糕的局面,人類現在可沒有星際航行的能力,真的只能和那些被滅絕的生命一樣,迎來文明的終點。
幸好,這個最糟糕的局面,並沒有出現。
對於很多人來講,投降做狗是很難接受的,但對奧戴利來說,這並沒有什麼,祖上又不是沒有做過。哪個國家的平民不都是這樣?只要能活下來,做狗又算什麼?誰也別嘲笑誰,大家祖上都是這樣過來的。
畢竟誰也做不到一直強盛,那些不能屈服,彎不下腰的族群,都被滅絕了,剩下的都是能熬能忍的。
所以現在他們暗中的策略,就是忍耐下去,不再做觸怒陰影的事情。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支援物件,曾經的救世主,哈爾,卻還是肆意妄為,將他的勸誡,全部拋之腦後。
在發現大章魚王在人類海路上興風作浪後,明明已經查出來,對方暗中投靠了陰影之柱,打擊人類的海路運輸,就是為了重複以前的策略,對人類進行有限度的遏制。
這個時候,顯然只能像以前那樣,忍耐一二,只要對方不攻擊核心要點,一些物資人員,損失就損失了。
畢竟很多大戰中,損失的物資和人員更多。
但哈爾卻不能忍耐下去,直接就單人出擊了。
“哼,你雖然夠強,但現在個人之勇又有什麼用?人家掌握著大勢,我們只有低頭才能求生。別說是你,就是有著更強大天賦的沈銳,也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