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求深吸一口大氣,看得鄭智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又是深吸一口大氣,終於把酒送入口中,酒液入口,折可求轉了轉舌頭,感覺皆是那烈酒的辛辣,方才吞入腹中。
鄭智看得折可求吞下了酒液,開口問道:“折相公,不是還有人證物證之類的嗎?且一併都帶上來,容某詢問幾句。”
折可求聞言,心中一安,便是想著這酒當真是試探之酒。喝下之後,鄭智立馬就要提審人證物證了。
折可求連忙笑道:“孟朗,快去帶人,把那些刺殺於我與劉相公的賊人都帶上來。如此方能還我一個清白。”
孟朗也是放心大半,便也覺得自己猜測無差。連忙去提人證。至於那人證,是賊人不假。來扛下這般的大罪過,自然也是安排好的。許諾的好處,便也是人命,親友之命。隨行而來,還有一些軍中弩弓,刀槍之類。便是物證了。
證人自然是等候多時了,孟朗出門片刻,轉身就進來了,提著兩個披頭散發帶著枷鎖之人。這兩人面上還有刺字,並非囚犯之刺,而是軍漢面上的“制”字。
兩人面如死灰,一直被提到鄭智身側不遠,跪趴在地。便聽鄭智開口問道:“那行刺劉正彥劉相公之事,便是你們所為?”
一人微微抬頭,有氣無力開口說道:“啟稟上官,小人只想刺殺折相公,不想劉相公也在其中,實在是無心之舉,還請上官恕罪!”
鄭智聞言笑了笑,這番說辭顯然也是經過設計的,答得極其巧妙。
便聽另外一人也開口說道:“上官饒命啊,我等當真沒有想要刺殺劉相公,上官饒命啊。”
鄭智聞言,看了看折可求。
只見折可求一臉難過的神色,捂著自己的肚子,面色大驚,正也來看鄭智。
酒中之毒發作了!
折可求翻身站起,連座椅都打翻在地,指著鄭智,開口大喊:“鄭智,酒中可是有毒,你要殺某不成?”
鄭智臉色一橫,戾氣縱橫於外,厲生說道:“折可求,你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謀殺劉正彥,致使這西北之地,同室操戈,同袍廝殺。罪無可赦,今日當該死。唯有你死,才能讓這西北避免一場劫難,避免這些為國軍漢枉死於袍澤之手。事到如今,你還想欺上瞞下,讓無辜之人為你野心送命,更是該死!”
便是言語來往兩句,滿座之人,個個驚駭不已,目瞪口呆,哪裡反應得過來。
孟朗首先反應過來,也是暴然起身,連忙去扶折可求。
便聽折可求一聲大喊:“來人,快快來人,給某殺了鄭智!”
大廳之後,鐵甲兩百,刀槍在手,直往後門魚貫而入。
鄭智也是慢慢站起,環視左右,更看得那折可求胸腹絞痛之下,已然站都站不穩。開口也道:“折可求,你終究逃不過這一杯毒酒,此乃宿命!”
廳內還有十來個鄭智親兵,看得變故,早已奔到鄭智身邊。
再看楊再興,一杆長槍已然立在了鄭智身後。牛大更是把刀拔出,橫在了酒桌之上,防備著同桌軍將上前。
吳用面色終於不再是那波瀾不驚,而是焦急非常,沖著大廳正門之外大聲呼喊:“來人,快來人,護駕!護我燕王大駕!”
門外百十鄭智親兵聽得吳用大喊,酒杯碗碟扔了一地,刀槍在手,更是蜂擁而入。顯然早就聽過囑咐,等著吳用呼喊之聲。
大廳不大,瞬間雙方鐵甲已然擠作一團,刀槍對面。
折可求看得這些進來的軍漢竟然沒有直接動手,面色已然疼痛得糾結在了一處,更是大喊:“殺,殺鄭智,快殺!”
即便是站都站不穩的折可求,話語而出,甚至還去推了一把身邊的孟朗,示意孟朗也上前去殺。
頭前幾個秦州鐵甲聞言,已然往前奔得幾步,便是真要動手去殺鄭智。
楊再興長槍淩空一掃,阻了鄭智身後的步伐,嘶吼道:“我看誰敢殺我家燕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