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處院落門口之處,卻是血流不止,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慢慢升起。那些太監之類的下人,但凡有一句多餘的言語或者拖沓的動作,便被這些軍漢砍殺在地。
興許是鄭智說的那句話語並不到位,鄭智只說這些女子本是無罪,當客氣一點。那些太監卻是遭了殃,便也不被這些軍漢當回事。
那些妃嬪侍女跪拜叩見,左右軍漢皆大笑不止,便是覺得給自家燕王爭了臉面。
鄭智卻只是揮了揮手,說道:“都關在各自院落了,不準出門。”
魯達哈哈大笑,只覺得暢快非常,戰爭的暢快不在於勝利,而在於勝利之後的戰利品。
“王爺,這些女子是不是也有得分?”魯達開口笑問。
鄭智聞言點了點頭道:“除了正宮與正式的妃嬪,其他女子皆可分,但是有一條規矩,便是但凡看中的,必然要明媒正娶,不可強行媾和。”
鄭智對於這些女子的處置倒是不在意,但是也還有一點憐憫之心。這些女子大多能行文能彈唱,出身不差,給軍漢們做個正妻是綽綽有餘的,將來相夫教子,也能讓後代子孫有些文化,改變一下家中的傳承。
魯達聞言點了點頭道:“遵命,灑家也這回也該生個娃兒了,將來長大了,便也跟著王爺上陣去。給大郎也尋一個,這小子也該成個家,生個娃兒繼承他史家的香火,將來都隨著王爺上陣殺敵。”
鄭智聽到這裡,也是一臉笑意說道:“好,便給大郎尋一個,尋一個帝姬明媒正娶。哪個帝姬跟了大郎,倒是能享一些福分。”
史進其人,有一腔熱血,也多在意感情,對待女子應該是極為溫柔愛護的。模樣也是極為周正,人也比較正派,便是一個好郎君。
遠處武松飛奔回來,上前稟道:“殿下,有一處地方還請殿下親自移步,裡面關了一個人,那人說自己是太上皇。”
鄭智聞言,心中想得片刻,便也大致明白了一些,只道:“頭前帶路。”
武松便往前引路而去,卻是種師中皺著眉頭問道:“皇帝趙桓呢?”
武松聞言轉頭皺眉說道:“那個官家卻是沒有尋見。兒郎們還在到處尋呢,不過聽得一些太監說那官家被劉延慶帶走了。”
武松話語說到這裡,一行人皆止了步伐,便聽鄭智說道:“走了?往哪裡走了?快快叫人去打聽一下,若是出城了,派人去追!”
種師中聞言,連忙回頭與後面的軍將交代著事情,趙桓若是走脫了,那麻煩比鄭智預想的還要大。若是尋常其他的趙家子弟在南方舉旗,也還有一些正統之類的爭奪,一時半會便也不能快速的聚集力量。
若是趙桓跑出去了,那便截然不同了,當真是世家大族的人心所向。
鄭智快步跟著武松而去,片刻之後種師中也追了上來。
那一處小院,實在不起眼,卻是關押了大宋朝的皇帝趙佶。
院門已被開啟,連那被封死的門窗都被軍漢們砸了個破爛。院內站著一個面色蒼白的人,胡須散亂,卻是發髻還算整潔,一身的龍袍卻是有大半是黑色的。
左右幾十個鐵甲軍漢圍著他,不敢上前擒拿,便聽那人在人群之中大喊:“鄭智身在何處,叫鄭智來見我!我乃這大宋朝太上皇趙佶!”
趙佶興許是關久了,有些失智。又或者趙佶依舊相信人情冷暖,覺得自己與鄭智有些私交,又與種師道有過深入的交流。所以趙佶開口要見鄭智,便是想著一些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就如種師道期盼的那樣,親自開口道歉認錯又何妨。
鄭智人還未走近,卻是已經聽到了趙佶的話語,停住了腳步,皺眉沉思。
眾人皆隨鄭智止住了步伐,都知道碰上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攻入汴梁只是第一步,兩位大宋的皇帝陛下才是真正的為難。
眾人想得片刻,便看吳用面色狠厲,上前輕語:“殿下,趙桓弒父,當天下震驚!”
吳用已然出得一計,暗示鄭智把趙佶殺了,嫁禍給趙桓。吳用只要出計策,多是狠辣歹毒。若是把趙桓殺了趙佶這件事情傳出去,再找一些宮內太監佐證,再把種師道之死結合起來,倒是真能混淆一下視聽,興許也當攪亂天下人的認知。計策也算不錯。
鄭智聞言,一臉為難,左右徘徊幾步,搖了搖頭道:“此計不妥,我等已然用兵攻城,世人皆言大逆不道,如此計策,怕是難以取信於人。反倒容易被人詬病。”
眾人又是沉思不語。
種師中上前說得一句:“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