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聞言,自然懂得斡離不就是在玩文字遊戲,讓自己佔得話語的先機。卻是鄭智也懶得多言,開口直接道:“某要草原南方,北方歸女真!”
多說無益,鄭智也不願說些什麼文字遊戲。鄭智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要與女真瓜分草原。多說政治家談判,多是笑裡藏刀。卻是這個方法與女真人談不了,與女真人談,便是直白,能行則行,不能行那便各憑本事。
斡離不聽得話語,身形正了正,只道:“宋人得燕雲,女真得其他遼地,此乃盟約。而今燕雲已在你手中。草原便是女真的。”
鄭智聞言,也坐正了身形,一字一句重複道:“某要草原南方,從謨葛失到達旦九部。”
斡離不聞言,已然一臉憤怒,大聲說道:“不行,草原乃女真之地。這是我家皇帝陛下所言,若是你想要草原,那便與女真勇士一戰。女真的勇士,從來不敗!”
鄭智聽完翻譯話語,拉了拉韁繩,直視斡離不那桀驁不馴的臉,微微揚起頭,說道:“某鄭智也從來不敗!”
斡離不聞言,已然大怒,把手中的狼牙棒高高舉起,沒有話語,唯有林子裡遇見猛虎與熊的嘶吼:“啊!!!!”
女真人在林子裡遇見猛獸,從來不會回頭就跑,因為知道但凡逃跑,一定會喪命。便唯有嘶吼示威,甚至與之一戰。女真人這般的嘶吼,並非虛張聲勢,而是表達戰意,遇見強大的對手才會如此表達戰意。
鄭智,就是斡離不面前的猛獸。
鄭智拉了一下韁繩,麒麟獸已然回頭,口中大喝一句:“斡離不,來戰!”
話音落下,鄭智已然轉身,左右士卒皆把弓弩拿在手上,隨之慢慢調頭。
斡離不聽得翻譯話語,又是一聲嘶吼,高舉狼牙棒,打馬轉身飛奔!
待得兩方各自歸陣,所有的馬步皆開始躁動起來,健馬不斷打著響鼻,脖頸也開始左右右晃。
馬通人性,從來都能感受到氣氛的變化。
“米真務、往利德,你們兩人打頭陣!”
“嶽飛,你帶三千騎兵往右邊去,大戰開始之時,直沖敵人側陣!”
“史進,你帶三千往左去,開戰之時,饒過去沖擊女真後陣!”
“其餘人隨某行動!”
“把二十餘門大炮架好,聞鼓開炮!”
鄭智一道一道的軍令而下。各隊人馬飛奔往大陣之外。大炮也脫了炮衣,黑洞洞的炮管直沖頭前。草原地軟,能帶著二十餘門大炮一同入草原,已然就是此時鄭智後勤的極限了。
一切都在斡離不的視線之內,被挑戰的女真勇士斡離不,在陣頭前不斷躁動呼呵。幾隊千餘人的女真騎士也出得本陣。還有七八千騎士緊作一團。
草原戰法,便是如此,主力沖鋒,側翼出擊,世代如此。若是進攻沒有大量馬匹的軍隊,便是遊騎攢射,如遊擊戰術一般,一直進退來射,射到敵人陣型散亂,才是最後一擊的時候。
騎兵對騎兵,以正合,以奇勝。別無他法,狹路相逢,便是硬碰硬的時候。
鄭智眼神注視著遠方,又不時回頭看著各部人馬的準備。這一場大戰,已然超過了以前任何一次大戰。
已然是這個時代最頂級戰力的碰撞。
這一戰,鄭智早已知曉是無法避免的。強鄰在側,不論是你死我活還是和平,都需要一場大戰。
卻是鄭智視線之中,忽然發現北方地平線上,又出現了大量的騎兵。
太遠的距離,人數難以估計,卻是鄭智心中瞭然,必是又有女真人趕來了。女真人對於鄭智的重視,對於這場沖突的準備,並不比鄭智要少。
完顏阿骨打,依舊是那個名震千年的完顏阿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