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聞言,心中大喜望外,連忙說道:“快幫我解了繩綁。”
吳澤解下連忙上前割開蔡京身上的繩索,一個頭顱也掉落在地。
又有幾個黑影走了進來,架起蔡京就往外走。蔡京卻還記得那個與自己綁了幾個時辰的頭顱,開口說道:“把秦中丞的頭顱也帶上,拿回去給官家看看,如此狗賊,必教他滿門抄斬,不得好死。”
吳澤回頭撿起頭顱,便往門外而出。蔡京出門,月光之下,自然也看到門外幾具屍體。
大街之上,四處都是巡邏計程車卒,吳澤卻總能提前知曉一般,從容避過。
一行人不得兩刻鐘,就到了城門之下,蔡京忍著身上的疼痛,開口問道:“這城門該如何出去?”
“太師勿憂,軍中有童太師的心腹幫襯,且直接過去就是,童太師早已安排妥當。”吳澤說完,親自架著蔡京就走。
臨近城門,燈火通明。卻不見幾個軍漢,唯有十幾號漢子站在城門之下,打頭一個還與吳澤拱手示意。
待得臨近城門,左右皆是屍體。城門也開了一條縫隙。
從縫隙而出,一架馬車已然在門口等候。吳澤把蔡京扶上馬車,馬車之內,果然就是童貫。
蔡京連忙作揖,口中說道:“多謝童太師救命之恩。”
童貫看得進來的蔡京,並不理會,只是口中嘆得一句:“用心良苦啊!”
蔡京不明所以,只道:“多謝童太師用心良苦。回到東京之後,老夫必有後報!”
顯然蔡京不明童貫說的什麼意思,童貫所說,便是鄭智。
馬車已然啟動,往南疾馳。不得片刻,左右護衛又在路邊尋來馬匹,一行人打馬快走。趁著夜色直奔東京。
此時大名府城頭之上,出現了兩個人影。
“哥哥,依灑家之意,合該把蔡京這狗賊斬了,豈能放走。”魯達憤憤不平說道,卻是今夜之事,魯達也有參與。吳澤能帶著蔡京在滿場的巡邏士卒中安穩到得城門之下,便是魯達前後安排的。
鄭智搖了搖頭道:“本來某也準備斬殺了這廝,奈何恩相之情,不能不報。如此也能讓恩相在東京安穩渡過餘生。”
顯然頭前鄭智到馬廄之中把蔡京折磨一番,也是為了這出戲,讓這出戲逼真起來。讓蔡京承童貫的救命之恩。
能在東京保住童貫的,也唯有蔡京了。蔡京還正是命不該絕,命不該絕的原因不是這偌大的大宋朝,而是因為太監童貫。
“哥哥就是仁義,若是灑家,便把這蔡京斬了,把童太師養在滄州,好吃好用的供奉著就是了。如此豈不也是報了恩情。”魯達又道。
鄭智搖了搖頭,也不多說。回頭慢慢下得城頭。
渾身是傷的蔡京,此時卻是精神大好,看著越來越遠的城牆,心中逐漸安定了下來,開口又問道:“童太師,那反賊可有為難你。”
童貫搖了搖頭道:“不曾為難,軍中多某熟識之將,鄭智也不得過分。”
蔡京點了點頭,不疑有他,只道:“只恨童太師你識人不明,重用了這個狼子野心之輩。釀成如今大禍,官家必不能輕饒啊。”
“世間人心最難懂。”童貫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語,卻是也在配合鄭智的良苦用心。
“不過童太師放心,只要老夫到得東京,一定竭盡全力保你平安,不枉你冒險救我性命。”蔡京話語,已然又在拿捏人心。
童貫自然聽得懂,只答道:“太師放心,此番回東京應該不會再生枝節,明日便能到開德府,再尋個大夫與太師治療一下。太師身上皆是皮外傷,將養些時日即可痊癒,朝廷危難之際,還需要太師安定朝局。”
蔡京聞言心中最後一點擔憂也才徹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