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虧一簣,不過如此。
咬牙撲上去的金甲嵬名,並不能把嶽飛與楊再興捅城對穿。反而被逼得束手無策。
人力又窮時,不論嵬名仁明再如何勇武,終究還是不能達成所願。
終究還是把腳踩在了長梯之上。
城下黨項人見得金甲到了長梯處,一個軍漢開口大喊:“快往上射,快救大帥。”
幾個射術不凡的黨項人抬弓往上就射。
到得城垛邊緣的嶽飛連忙低頭就躲,再看嵬名仁明,已然到了長梯之上,手腳並用往下。
嶽飛牙關一咬,回頭撿起一具弩弓,抽出一支羽箭,探頭而出,便去射長梯上下了一半的嵬名仁明。
“大帥小心!”城下也是大喊提醒。
嵬名仁明哪裡還不知情況,雙手一鬆,便往下跳。
嶽飛一箭射空,取出羽箭,在此張弩。
探頭而出,已然不見金甲。跳下去的嵬名仁明早已被無數黨項人包裹在地,拖著就走。
待得幾十步外,嵬名仁明再站起來,已然只能拄著長槍,一步一拐。
“鳴金回營,上馬再戰!”嵬名仁明大喊。
折可求的援軍來了,此時唯有上馬,才能把城外的折可求敗於陣前,若是步兵去戰,必然要吃大虧,這一點嵬名仁明心中十分清楚。
滿場皆是鳴金大作。如潮水般來的黨項人,也如潮水而退。
城頭之下,唯有兩三萬具屍首。如此的傷亡,若是一般戰陣,早已潰不成軍,卻是這些黨項,雖然並無多少組織,卻是還能聚在一處。
折可求殺得正是興起,聽得鳴金之聲,更是掩殺不止。城南到城北,還有兩三裡的距離,折可求尾隨追殺,便是心中也是痛快。
劉法在城頭觀望,聽得城西還在喊殺,心中也知必然是折可求從城南一路追過去了,再看遠處黨項正在上馬,心中大急,開口喊道:“快,快去喊話,讓折可求進城來,把西門南門都搬開。”
黨項能戰之卒,已然不足五萬人,但是即便不足五萬,只要上馬馳騁,折可求哪裡能擋得住,全軍覆沒也有可能,還會給黨項人留下兩萬鐵甲,無數的兵刃弩弓。
折可求從城南追到城西,在從城西拐入城北,映入眼簾便是遠處無數黨項人正在上馬集結。也聽得城頭之上有人喊話,心中大驚,急忙大喊:“快回頭,快回頭,往西門進城去。”
西門洞開,士卒蜂擁而入。
嵬名仁明腿腳已傷,卻是不妨礙上馬馳騁。先頭萬餘騎兵已然賓士而起,往西城飛奔而來。
城頭上攢射不止,無數軍漢也都往西城城頭奔去,弓弩箭矢不斷,拉弓的手皆在顫抖。
士卒才入得大半,嵬名仁明已然尾隨而至。冒著箭雨掩殺不止,馬蹄沖入人群,威力驚人。
幾個軍漢已然把劉法抬到西城,劉法口中也在佈置應對之策,大喊道:“城門裡二十步架起拒馬,越多越好,入城之人往兩側走。拒馬之後列陣以待。”
折可求顯然是犯了錯誤,在這種通訊不發達的年代,這種錯誤在所難免。無法有效的溝通,無法有效的把軍情動態快速傳達,自然要造成這種局面。
折可求聽得敵人鳴金潰敗,尾隨掩殺,實在正常不過。若是折可求一早就能知道北城潰退的黨項人直接回營上馬,必然不會尾隨追殺。
越來越多的黨項人打馬往西城而來,嵬名仁明絲毫不顧腿腳之傷,拼命打馬掩殺,便是想尾隨沖進城中,只要入城,即便再有苦戰,反敗為勝的機率已然成倍數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