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士卒皆是效仿,也是小心翼翼在馬背之上攀爬。
待得馬匹換好,賓士的速度陡然加快不少。一人雙馬的好處顯而易見,這也是蒙古人能決勝千裡之外的辦法。
又賓士片刻,黨項人在此消失在視野之中。
鄭智並不在佇列最前,卻是知道頭前已要到岔路口,開口大喊:“往前傳令右轉向西,直奔湟州去。”
嵬名仁明越追越有憤怒,坐下健馬不斷飛馳,馬背已被嵬名仁明的鞭子抽出一條一條的血痕。
“快點,快點追上去,不能叫鄭智逃了。”嵬名仁明實在沒有想到鄭智會突然撤退。在嵬名仁明的心中,鄭智是有一個固定印象的,便是勇武,一往無前,就算是嵬名仁明自己也知道,在這一點上自己似乎不如鄭智。所以打心底沒有想過開戰之後鄭智會轉身而逃。
鄭智的奔逃讓嵬名仁明有些措手不及,頭前的鄭智也是時近時遠。本已經接近到只有兩三百步的距離了,忽然有拉開得看不到人影。
直到此時,嵬名仁明忽然心中一驚,想起頭前那些宋人皆是一人兩馬,內心之中似乎想到了什麼。
顯然鄭智帶著這麼多馬匹,是不是一早就打定主意要撤退?
如果是一早打定主意要撤退,那鄭智與自己打這一仗到底是為了什麼?
嵬名仁明忽然降低馬速,慢慢勒住馬匹,左右軍將也連忙去拉韁繩。
嵬名仁明皺著眉頭問道:“城池處可有人來稟報?”
“大帥,我等狂追出幾十裡地,便是有稟報來,只怕也只在路上追趕。”
嵬名仁明眉頭一皺,忙道:“快快派人回頭看一看。”
嵬名仁明越發有些心生不安,越發覺得鄭智似乎有些陰謀一般。
新城之處,四面的軍將終於接到了支援的命令,帶著麾下一半是士卒往西城外趕去。
西城門已經洞開,城內計程車卒也一湧而出,與楊再興與嶽飛合兵一處,抵抗著兩邊左右兩邊沖上來的黨項人。
祝龍帶著輜重車馬開始入城。今日祝龍不同以往,以往皆是戰事完結之後,祝龍才出來收尾,做的解釋一些收屍救治傷員的事情。
今日祝龍也是廝殺不止,手下也有好幾條人命,祝龍也是有一身武藝之人,更是欒廷玉的高徒,雖然不如祝彪,卻也是弓馬嫻熟。今日面對這些黨項人,當真是也耍弄了一番威風。
這些黨項人下馬之後戰力大減,不僅是因為軍械不佳或者是訓練不足,也因為其中太多娃娃兵,娃娃兵若是在馬背之上,還能發揮出不少實力,至少馬速可以帶來殺傷力的加成。但是下馬之後,便差了太多,拿的兵器都要小上不少,面對鐵甲,實在有些無能為力。
劉正彥隨在祝龍之後入城,一入城內便從階梯直上城頭。
父子二人再聚,心中惆悵又欣喜。
劉法卻是不表露多少,還是一副胸有成竹老神在在,劉法這種老漢,習慣性隱藏自己內心的波瀾。就如面對城外無數的黨項一般,堅守十幾日不見援軍,不論心中多麼著急,依舊還是表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劉正彥一臉激動奔到面前,本想表達一些激動之情,卻是見得劉法並不如何激動,收了一下動作,口中只問一句:“父親身體可好?”
劉法點了點頭,上前拍打了幾下兒子的肩膀,只道:“好得很,黨項狗不過爾爾,當年平夏之戰,黨項人號稱四十萬,不過也是鎩羽而歸,今日不過十萬黨項,不在話下。”
劉法內心的驕傲就在於此,經歷的大戰便是劉法自信的由來。二十多年前,黨項集結全國之兵力南下,一度達到延安府外,平夏城外集結號稱四十萬的黨項大軍,卻是在平夏鎩羽而歸。
黨項四十萬大軍,只殺傷了三千不到的宋軍。
過得三年,黨項人又再起五十萬大軍,號稱五十萬大軍的黨項人,又在平夏城鎩羽而歸,當初的劉法,還是中層軍將,奮勇作戰。便是平夏兩戰之後,黨項人再也沒有了幾十萬大軍南下之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