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法聞言,又邁著老腿開始攀爬城牆,待得劉法上得城牆,觀望片刻,面色舒展不少,開口道:“頭前還道這黨項為何突然鳴金了,原來是鄭智到了,看黨項人南去的人數,不少於五萬,鄭智麾下,想來人馬不少啊。我等無憂矣。”
“相公,要不要率軍出城去幫鄭相公合擊黨項?”軍將問道,心中也是激動非常,苦戰十幾日,終於盼到了希望,援軍來得正是時候,這鄭相公若是再不來,城池只怕也守不得幾日了。
劉法搖搖頭道:“城池出不得,我等不過八千人馬,城外至少還有兩萬餘黨項,一旦出城,城池必然不保。若是讓黨項人佔得城池,此戰即敗。”
劉法心思堅定,對於鄭智也有幾分信任。此時出城太不明智了,一旦出城,必然陷入苦戰,且不論能不能支援鄭智,便是自己也難以儲存。
這軍將聞言,心中不禁有些擔憂道:“黨項人南去了五萬,就怕鄭相公……”
“放心便是,鄭智心中知曉如何應付的,我等便在城中等著,等得幾日,便要見分曉。”劉法心中還是信任鄭智的,不為其他,便是鄭智當初在童貫、種師道,還有自己面前謀戰之時,頭腦十分清晰,作戰之時也極有章法,必然不會輕敵冒進。
劉法心思與鄭智不謀而合,便是以守代攻,互為犄角,就這般把黨項人拖住,便是看誰拖得過誰。
只是劉法不知,鄭智心中是還有一些別的打算,以守代攻也只是暫時,還有一個天大的計劃在鄭智腦中醞釀。
道路之上,寨牆快速建起,黨項人拖沓的組織速度,也給了鄭智許多時間準備。
一切有條不紊,營帳還未建起,鄭智在一處小土坡上叫來了楊可世。
“楊將軍,湟州蘭州往西夏西涼府武威),道路順不舒暢?”鄭智開口問道。
“相公,蘭州去涼州,必經西夏卓囉和南軍司永登以南),卓囉和南雖然有幾個城池在手,卻是還有幾個城池橫在道路之中,並不通暢。湟州往涼州,沿著喀羅川一路北上,倒是比較通暢,沿途黨項多有黨項部落。”楊可世本是熙河蘭湟的軍將,對於這些地形自然熟悉。涼州便是西夏西涼府。喀羅川是一條從涼州自西北向東南的小河。
“涼州到瓜州有多遠?快馬需要多久?”鄭智再問,瓜州西平,就是現在黨項皇帝現在所居之處,也是西夏西京所在地。
楊可世聽言眉頭一皺,似乎猜測到一些事情,開口答道:“相公,涼州到瓜州,至少有一千二百裡,沿途有戈壁,有沙漠,快馬狂奔,末將估算,至少也要七八天不止。”
鄭智聞言,眉頭也皺了起來,頭前心中只想著西夏是小國,所以對於距離上的問題,鄭智心中向來想得比較短,也因為西夏原都城興慶銀川)府到宋朝邊境,也不過四百裡的距離。
一千二百裡至少,這個數字實在有些遙遠,鄭智左右踱起步伐,從會州到湟州,再到涼州,也有上千裡地的路程。如此快馬從會州出發到瓜州,十五日的路程,還不計算沿途碰上的阻礙。
鄭智心中是想一戰滅了西夏,此時這個計劃也是有些瘋狂,沙漠東邊大戰膠著,鄭智想著直接從湟州直奔西夏西京瓜州西平,這個想法實在過於瘋狂。
但是這個計劃,卻是也有他可行之處,黨項所有能作戰的男人皆在會州靈州。鄭智只要鐵騎三千,必然長驅直入,若是到了瓜州,瓜州城內必將一片火海。
鄭智心中有些猶豫,瓜州就在玉門關外,本來是大唐的邊關所在,也是西域的開始,如今卻是西夏的腹地。在玉門關處,還有唐王之渙一首大作: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本是大漢朝建立的玉門關,直到唐朝還是漢人的戰略要沖,經略西域的重要關卡,近幾百年來,漢人的勢力相隔一千多裡,只剩緬懷,那裡的漢人大概也快絕跡了。直到明之洪武朱重八,才重新把勢力範圍擴張到那裡,更是修建了另外一個著名的關卡,嘉峪關。
鄭智踱步良久,始終沒有做出決定。
吳用見得鄭智猶豫不決,從鄭智幾番問話之中也知道鄭智在猶豫何事,腦中也在思慮,良久之後,吳用拱手說得一句:“相公,大軍若是能入新城之中與劉相公會師一處,補充城內糧草輜重箭矢,只要新城還能堅守,此事不妨一試。”
鄭智聞言,盯著吳用看得一會,又看了看楊可世,連忙問道:“如何入城?”
吳用似乎已有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