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聽得吳用分析,點了點頭,已然就是最後一個稻草,能成最好,不成也就罷了,開口道:“那學究且把這孫立喚來商定一番。”
夜晚時分,祝家莊內燈火通明,家家戶戶的漢子手中都有酒肉,肉是管夠,酒有一碗,吃飽是自然的,酒醉卻是要控制一下。即便水酒不多,卻也是處處歡聲笑語。今日大勝梁山幾千人馬,眾人自然興奮,江湖傳言這梁山勢力冠絕河朔山東,此番遇到祝家莊,鎩羽而歸,以後這祝家莊在這江湖之上,只怕也是大名遠揚,眾多祝家漢子,自然與有榮焉。
第二日一早,鄭智放才起身,與祝家眾多漢子在大宅廳內彙合用飯。
才吃得幾口,一個莊漢從外間直奔入內,尋到欒廷玉稟報:“欒教習,後門處來了一隊軍馬,領軍之人喚作孫立,說是與欒教習有舊,路過莊子拜見。”
欒廷玉聽言大喜,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笑道:“正是我那師弟孫立,也是武藝高強的漢子,如今正在登州軍中做提轄,不知吝的來了祝家莊,來得正好,鄭相公,太公,我先去迎他進來拜見。”
祝朝奉聽得欒廷玉話語,心中也是高興,笑著點頭道:“貴客臨門,教習快去相迎!”
鄭智也是點頭回應,卻是並不多說。孫立是什麼貨色,鄭智心中自然清楚,卻是這種事情,總要有個鐵證如山,否則就是白白做了惡人,還有個挑撥離間的名聲。只看這欒廷玉欣喜的模樣,也知兩人交情不差,直言而出,叫欒廷玉如何會信,若是孫立反咬一口,反倒鄭智自己成了小人。
欒廷玉早飯自然也就不吃了,出門打馬,帶著二三十騎直奔莊子後門去迎。祝家三兄弟自然也跟著一起出門,孫立自然是三人的師門長輩,自然也要講個禮節。
卻說孫立,得了這麼一個差事,心中倒是沒有什麼不願意,早已打定主意要投這梁山入夥,如今正事納這投名狀的時候,只要幫助梁山破了這祝家莊,以後自己這登州一路的漢子,在梁山之上,自然也站得穩腳跟。
孫立從宋江大營而出,帶了一隊漢子,東拼西湊皆穿了些甲冑,看起來也有點官軍模樣,便是隊伍之前的那杆大旗,上面也寫著“登州兵馬提轄孫立”。
宋江自然也留有後手,孫立孫新兄弟倆進這祝家莊臥底,反倒把顧大嫂、解珍解寶一併十幾個漢子都留在了營中,自然也有人質的意思,以此拿捏著孫立孫新兄弟兩人。
莊門一開,欒廷玉打馬出來相迎,一眼便看到了孫立,大笑拱手,直接與後面祝家三兄弟說道:“這位孫提轄是我兄弟,自小與他一起同門學藝,快來見過!”
祝家三兄弟自然上前見禮。
孫立更是滿臉帶笑,回道:“見過欒師兄,師兄三位弟子,個個雄壯,當真不凡啊。”
欒廷玉見得孫立誇獎自己徒弟,心中自然高興,開口問道:“賢弟在登州軍中把守,緣何今日有暇到了這祝家莊來看我?”
孫立自然老早就預備好的託詞,開口答道:“總兵府行文下書,對調我去那鄆州把守城池,防那梁山泊賊寇,小路途經此地,特來拜會。本來想往前門而來,見這莊前屯了無數兵馬,便問得鄉裡小道往這後門來了。”
欒廷玉聽言更是欣喜,開口說道:“這幾日正在與梁山賊寇廝殺,莊前屯的正是梁山宋江之兵,這幾日勝得幾陣,斬殺頭領好幾人,真是暢快,賢弟此來正好,此番合該是你立功勞的時候,還未到任就得大功,可喜可賀啊!”
欒廷玉心思自然熟絡,心中想得也是碰巧,自己這師弟當真趕上好時候,既然是專門調到鄆州防梁山的,路上若是能帶幾個頭領的頭顱回去,豈不是大功一件。可見欒廷玉對這師弟也是極好的。
孫立聽言更是大笑:“師兄,小弟不才,且看小弟相助捉拿這些賊廝!”
欒廷玉更是高興,抬手相請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