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打馬進得莊子,莊子高牆也是不矮,與城牆無異。
莊子裡的百姓,不論是鋪面裡做生意的,還是街邊行路的,個個面帶微笑,氣氛也是其樂融融,顯然日子都過得不差,鄭智自然也看得出此地百姓安居樂業,民風淳樸。
有地有林,百姓勤勞,又沒有貪官汙吏來打擾,也沒有山賊匪寇來禍害,當真就是山東河北之地的一個世外桃源。
眾人尋得一個客棧,開得幾間房子,照料了一番馬匹,尋來殺豬的刀具,又讓店家燒了幾鍋開水,牛大取來磨刀石,磨刀霍霍向豬羊,也就是說的這般情景。
鄭智圍著這頭三四百斤的大豬,砸吧一下嘴巴,遺憾道:“這豬殺得不對,活著的時候沒有放幹血,倒是失去了些味道。”
鄭智身邊也有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圍著黑豬站著,正是本地的屠戶,借給了鄭智刀具,也等著鄭智把吃不了的肉賣給他,聽得鄭智言語,笑道:“這位官人倒是行家,這血沒有放幹,味道是差了一些,倒是也不妨事,價錢一樣算給你。”
鄭智聽言,心中也知道這漢子淳樸,笑道:“到時候留些下酒菜即可,其他的一併賣與你,市價七成即可。”
這漢子一聽,也是欣喜,笑道:“官人爽快性子,稍後我到家中取幾壇自己釀的好酒與官人嘗嘗。”
鄭智拱手多謝,也不拒絕。民風淳樸,也就是這般人情往來。
牛大帶著幾人抬來燒開的熱水,把手中兩柄磨好的刀遞給鄭智,一柄去毛切肉,一柄剔骨。
鄭智接過刀,笑道:“好久沒有做這手藝了。”
顯然鄭智不是好久沒做了,話語先說,就是怕自己做不好,畢竟這是鄭智自己第一次殺豬,記憶倒是有,動手完全是第一次。
牛大也笑道:“官人手藝那是沒得說,我的手藝還都是官人教的。”
說完牛大提著開水就往豬身上淋去。眾人也是圍著觀瞧起來,都在看自家相公這手殺豬的手藝。
開水淋罷,鄭智拿著一柄小刀開始刮毛,一下一下,倒是顯得熟練非常。片刻刮好了一邊,幾人上前翻過豬身,另外一邊也是輕松搞定。
一架老木梯立在這客棧門口,那屠夫漢子取來兩個大鐵鈎固定在老木梯之上,眾人七手八腳把大豬倒著吊了起來。
鄭智持刀上前,也就開始開腸破肚。
此時這客棧門口,聚集了不少觀看之人,看得一個身穿綢緞錦袍漢子持刀殺豬,都覺得稀奇,再見手法也是利落,都來了興致,也是指指點點,說說笑笑。當然這只大黑豬也是指點的重點,如此大的野豬,虎都不敢惹,卻是被人獵到了,更是值得稱道的事情。
忽然人群之中,來了幾條勁裝大漢,眾人皆是自動讓出位置,等到幾條大漢走到近前,身後出來一個女子,開口喝道:“兀那殺豬漢,小心著點,別把豬皮割破了。”
鄭智抬頭一看,正是剛剛的熟人,一丈青扈三娘,也笑道:“放心就是,某的手藝可不是吹的。”
牛大看得這女子說話,也幫腔道:“我家官人手藝精湛得緊。”
這女子聽得話語,撇了撇嘴道:“本以為是哪裡的好漢,原來是一個殺豬漢。”
這扈三娘當真是不放過一點埋汰鄭智的機會。鄭智搖頭笑了笑,卻是不答話。
若是扈三娘來晚片刻,這皮甲只怕就難做了。因為殺豬,本並不需要去皮,此時鄭智倒是忙碌起來,還先要把這皮剝出來。
剝下整塊的皮,當真不那麼簡單,不得片刻,鄭智已然忙得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