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讓那狗官死了這條心!”宋江剛才不敢接武松挑釁,此時卻是先答了話語。
武松手刀一翻,歸入腰間刀鞘,卻是笑了出來,道:“哼哼,好!你宋江有膽,走!”
說完武松轉身就走。
吳用還在與晁蓋對視,不知如何是好,卻是武松已然就往聚義堂外走去。再看武松手下二十幾人,兵刃在手,跟在身後慢慢也在出這聚義堂。
吳用與晁蓋也未出言相留,此事自然還要計較商量一番,宋江說的妥不妥,現在自然作不得數,到底妥不妥,自然也要往滄州回信去。
“二哥,回去就搬兵馬來踩平梁山!”陳達出得聚義堂,怒道。
武松左右來回捏著自己手臂,疼得齜牙咧嘴,開口道:“他黑三說話,作不得數。”
武松打心底裡就不相信剛上山的宋江能決定這個事情,梁山晁蓋即便給了宋江第二把交椅,但是這梁山之上,依舊還是晁蓋做主的。
“二哥,你是說這晁蓋會答應相公的事情?”陳達一臉不相通道。
宋江說話自然不算數,但是這晁蓋會不會真答應,武松也沒有把握,只道:“晁蓋是條漢子,當知道自己承相公什麼恩惠。”
武松話語,便還是相信晁蓋會是個知恩圖報的漢子,活命之恩何其重大。
再看聚義堂,各自落座的好漢個個一臉氣憤,剛才還在聚義說兄弟義氣,互相客氣崇拜敬仰,此時就發生了這般事情,有人上得聚義堂,打完人便走了,晁蓋哥哥與吳用軍師竟然都未阻攔。
晁蓋依舊站在原處,氣得身形都在抖動。
宋江反倒並沒有多少氣憤,顯得有些得意,滄州經略使又能如何?來梁山求個面子,也只有吃他黑三郎的晦氣。
宋江心中,顯然還記得柴家莊初見鄭智的時候,被鄭智輕蔑對待的那番羞辱。
吳用看得晁蓋一臉怒氣的模樣,又看得宋江臉色,轉頭對宋江道:“公明哥哥,今日你有些許莽撞了。”
“學究,你我身在梁山,如何還要聽那狗官驅使,那狗官平白就想吃了黑錢,哪裡能忍,如何能應。”宋江自然一副大義凜然,在場幾十好漢,正是表達自己立場的時候。
吳用看了看宋江,又看了看在場眾人看過來的眼神,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再回話。
晁蓋忽然起身慢慢走向自己首席的座位,座位上還墊著一張老虎大皮,等到晁蓋慢慢坐下,面色已經不似之前那般盛怒,精氣神也去了幾分。
顯然晁蓋心中也在糾結,這一切,實在是不能按照常理來論,起千餘精兵去了滄州,中了人家的埋伏,被殺了三四百,又被放了回來。
卻是死了幾百人,還要念人家的情分,如此事情,自然憋屈,奈何這人情不念,心中又過不去這道活命之恩的坎,如何能不糾結。
晁蓋就是這麼一個恩怨分明的漢子,即便面對死亡,也從容而去,自然有自己的鐵骨錚錚,也有自己心中的堅持。
再聽晁蓋:“回信去滄州吧,與他就是了。其餘江湖同道,從他們買貨物的價格提高幾分,也不能把情分丟了。”
宋江急道:“哥哥,這是為何,我等在這水泊梁山之上,還能怕了那狗官不成?”
晁蓋並不答話,起身便往後面而去。
吳用上前忙道:“公明哥哥,此事倒後面再說。”
說完吳用拉著宋江忙往後面去追晁蓋。
滿場眾人,已然議論紛紛,有明白的,有不明白的,左右說得幾番,便是爭論,有人認同晁蓋,自然也有人不認同晁蓋這個決定。
但是這些事情,終究還是隻能在私下裡說,晁蓋也不好意思拿上臺面來談論。
梁山眾人,此時才個個聽聞滄州這個鄭智,鄭智已然也在眾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