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進來問道:“相公,有何吩咐。”
鄭智慢慢站起,開口道:“老裴,公務處理得怎麼樣了?”
“稟相公,佈告的公文都發往各個縣去了,還附有之前禁止百姓持兵器的公文,稍後準備去一趟知府衙門,把這糧餉的事情催一催。”自從這經略府衙門慢慢進入了正軌,裴宣愈發的有禮有節起來。
“嗯,催餉的事情下午再去,現在與我一起上街走走。”鄭智說道,上街也是要看看這清河縣,這滄州府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來滄州這麼久,鄭智當真還沒有在這清池縣城好好逛逛,每日大多都是來往於經略府與城外校場這條路。
卻是此時,金翠蓮也從門外進了內廳,手中還端著一個託盤,開口便道:“官人,夫人讓奴把這蓮子羹送過來。”
鄭智上前兩步拿過託盤上的蓮子羹,笑道:“還是娘子知道疼人?”
金翠蓮聽言又道:“夫人吩咐,小蓮熬的甜羹呢,夫人要看著凱兒。”
鄭智聽言,自然知道金翠蓮這是表功,又道:“嗯嗯,小蓮也知道疼人,哈哈……凱兒怎麼樣了?”
金翠蓮聽得鄭智話語,臉上已然就是笑意,顯然是心滿意足了,笑道:“凱兒頑皮得緊呢,現在會走路了,夫人一刻不離看著他,生怕他摔疼哪裡了。”
“男兒漢,摔幾下算什麼事情,娘子倒是太愛護他了,以後大了些,直接往營裡一扔,讓魯達好好管教一番。”鄭智雖然沒有教育孩子的經驗,卻是也知道這孩子不能太寵著了,特別是這男孩子,若是這般小心翼翼的,以後哪裡能有個男子漢的模樣。
金翠蓮聽言卻是有些著急,忙道:“凱兒摔跤了的,摔了好多次了,所以夫人才看得緊了些。”
卻是這金翠蓮的心思也簡單,自己帶大的孩子,哪裡捨得往軍漢身邊送,自家官人手下的軍漢是怎麼操練的,金翠蓮沒有親眼見過多少,卻是也聽得多了,歸根結底就是吃苦。
鄭智當然也知道金翠蓮的小心思,開口道:“男兒漢,即便以後不打仗了,到營裡去也是有好處的。”
金翠蓮看得鄭智忽然嚴肅了些的表情,也不知再說什麼話語,想了片刻道:“官人,凱兒以後讀書進學考狀元最好了。”
鄭智又道:“讀書進學也要到營裡去,不久之後有個才子要來滄州,以後讀書的事情便讓凱兒跟著他去讀。”
鄭智說的才子自然就是李綱李伯紀,新科的進士,自然有才。卻是這李伯紀既能學文,對軍事也有興趣,歷史上李綱還能領兵作戰。這樣的老師,也是鄭智需要的,至於其他的一些思想與知識,鄭智心中也想有個言傳身教。
金翠蓮聽得有才子要來滄州給凱兒當老師,自然也是高興,問道:“官人,東京來的才子?”
“嗯,東京來的,是江南常州人,新科的進士。我正要上街,你去不去?”鄭智說道,這李綱還沒有來,卻是已經被鄭智安排了差事了。
金翠蓮聽言大喜,臉上都是笑意,立馬回道:“去的去的,官人稍後等奴一下,把這碗送到後衙就來。”
“嗯,順便問問娘子與師師要不要去。”鄭智說完把手中的蓮子羹一飲而盡,把碗又放回託盤之中。
金翠蓮端著託盤飛快往後衙跑去。便是後面的鄭智看著也是著急,怕這丫頭一個不小心便是人仰馬翻,連帶一個官窯的好碗也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