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魯達寶刀,橫劈空了座上的索超,依舊威勢不減,直奔索超坐騎頭顱而去。
這寶刀如何鋒利,馬頭直接飛起,一股鮮血沖天。
索超躲開倒地的馬屍,站穩身形,與魯達隔馬對峙,再聽索超開口:“黑廝,你賠我寶馬。”
大名府,馬匹已然就是寶貝,宋遼互市,馬匹從來不會過境,一匹馬在大名府,賣得出上百貫。若是好馬,更是翻幾倍的價錢也有。即便是這個價格,想買還不一定買得到。大名府軍中更是不會提供馬匹給士卒軍將。
“哼哼,打不過灑家,失了馬,還想要人賠,灑家多的是馬,豈能白給了你。”魯達聽言覺得可笑,自己沒能耐,馬被人殺了還要人賠。
索超已然怒不可遏,心中也在滴血,大斧越過馬匹再往魯達劈去。
到得地面,魯達更是善戰,見大斧氣勢洶洶,呼喊之間,寶刀大力一擋,抬腿就踢。
沒想到這索超也抬腿而來,兩腿踢個正著。
兩人各自往後飛退,魯達三兩步站穩身形。
索超卻是踉蹌之間險險就要摔倒。
魯達也打起了真火,此時目露兇光,剛一站穩身形,又爆發而起。
鄭智見的索超還在踉蹌之間,魯達已經暴起,連忙出言道:“魯達收手。”
此時出言阻止,也是鄭智知道如今的魯達不比從前,殺心實在太重,萬一出手把這索超殺了,那就是麻煩事情了。
魯達人已暴起,聽得鄭智話語,心中雖然戰意奔騰,也只得刀勢一收,換一隻大拳奔去。
索超身形還未穩,大斧還抬不起來,只得一隻手臂去擋。
“嘭”一聲,索超踉蹌之間,終於站不穩身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鳥牌軍,灑家饒你一命。”魯達挽了一下寶刀,說得一句,回頭就去尋自己的刀鞘。
索超起身,臉色通紅,非是傷痛憋紅的,實在是心中羞憤,這般當著手下幾千人的面被打敗,哪裡還有臉面。
此時鄭智開口道:“勞煩回去再稟中書,便說鄭智拜會。軍將皆駐城外,只派少許人入城購置物資。”
索超起身,也不答話,便往自己軍陣而去。徒弟周謹連忙打馬而下,把韁繩遞給索超。
索超上馬就走,餘下三千餘士卒跟著回城而去。
魯達湊到鄭智面前笑道:“哥哥,你看這些大名府的軍漢,路都走不齊整,可見這索超治軍水平與武藝差不多,哈哈……”
鄭智倒是不這麼想,索超武藝可不能算差,開口問魯達:“魯達,你覺得這大名府的禁軍比之東京如何?”
“倒是比東京的禁軍嚴整不少,即便如此也是連我們西北廂軍都不如。”魯達再道。
百年不聞戰事,大宋軍備已經到了什麼地步,鄭智這趟入了東京之後,心中就有了一個見識。此時見到索超手下這些軍漢,也並不覺得有多少可笑,更是知道,整個大宋,除了西軍,其他地方軍隊哪裡還有戰力。
童貫與女真夾擊攻遼,起十萬東京禁軍,被遼國一萬殘兵敗將打得潰不成軍,趕入峽谷間,相互踩踏而亡者無數,這便是北宋末年的禁軍。
此時宋人哪裡還有百年前的勇武,百年前宋將張環陣前射殺遼國統帥蕭撻凜,方才促使檀淵之盟,宋遼百年無戰事。那個時候的宋人才有勇武,就如話本中,楊家一門,男人沙場喪盡的忠烈。
不多時,從後面佇列打馬來了一員騎士,見到打鬥已經結束,大名府計程車卒都轉頭回去了,面色一喜,也不上前,回身又往後隊夫人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