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酒意正盛,聽得這般宮內趣事,還是童貫自己的親身經歷,皆大笑不止。
老種更是邊笑邊用手指點著童貫道:“童相公妙人也!”
鄭智隨著氣氛也笑得不停,心中更是佩服這個童貫童相公,竟然拿自己是太監這種事情來說笑,倒是坦蕩。
童貫慢慢止住笑聲,開口道:“鄭智,你可有趣事說與大家笑笑?”
童貫點名鄭智說個笑話,鄭智苦笑不得,這古人娛樂生活當真匱乏,就只有喝酒說葷笑話這點樂趣了,此時氣氛正好,哪裡能推遲。
“相公,末將便說一個你們都沒有聽過的趣事。”說葷笑話,鄭智倒是真不擅長,不過怎麼說也是兩世為人,自然總有幾個記得的。
“快說快說。”童貫手臂揮舞,滿臉通紅,催促鄭智快說。
“說有一富戶家的書生頭次進青樓,恰逢一雛妓出閣,書生甚是喜歡,斥巨資而得,兩人洞房花燭,少女羞澀,便往床間放了一個枕頭隔開書生,說道,你今夜若是翻過了這枕頭,便是禽獸。相公,你道怎樣?”鄭智出口,也就是這種後世爛大街的笑話,卻是也能在此時顯擺一番。
眾人又笑,這等好事,還管什麼禽獸不禽獸,錢都出了,自然大戰三百回合方能罷休。
“怎樣?還能怎樣,枕頭頂個什麼事情。”童貫回答,臉上也是淺笑不止,已是殘身的童貫,越是得不到這一份事情,越是喜歡這些玩笑。
“那書生聽言,全身緊繃,腦中皆是聖人教誨,口中唸叨著禮法教義,沉沉睡去了。”鄭智說到這裡也停了一下。
“哈哈……鄭智這個好笑,還有這等書生,迂腐不堪,定然是讀書讀傻了。”童貫又是大笑,笑得幾聲,半杯好酒下肚。
眾人也是大笑。倒是鄭智心中納悶了,這個故事,笑點不在這裡啊。
鄭智連忙加大聲音蓋過眾人笑聲道:“故事沒完呢,還有還有……”
“哈哈……此事有趣,還有什麼?書生第二天後悔要去找老鴇退錢?”童貫笑意不止,開口再問。
鄭智看得眾人前仰後合,停得片刻,等眾人回神之後,再道:“第二日大早,書生雞鳴而起,穿戴整齊,與這少女見禮,道,在下昨日恪守禮法,不動姑娘分毫,還望姑娘得知在下蒙聖賢教誨,非禽獸也!相公,可知少女回了一句什麼話語?”
“管這少女回了一句什麼話語,便是這書生,當真為當世第一大聖人,哈哈,大聖人……”童貫口中說著大聖人,卻是這表情上盡是鄙夷。有些人能行,卻不敢行。有些人敢行卻不能行。
“那少女鄙道,公子實非禽獸,乃禽獸不如爾!”鄭智說完,緊張看著眾人,心中唸叨著,諸位,笑點在這裡啊。
說完只見眾人沒有一點反應,倒是讓鄭智急起來了。
再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忽然爆發鬨堂大笑。
“哈哈……好一個禽獸不如,好一個禽獸不如。”童貫捂著肚子狂笑不止,隨即站起身來接著大笑。
“好!鄭將軍這個好!”
“鄭將軍憑此趣事,當名傳天下。”
鄭智揮了一把臉上的漢,鬆了口氣,好在他們都聽懂了,這些古人真是難搞。
站起來的童貫又道:“禽獸不如原是這般來的,回京後,如此趣事當與官家說道一番,不定又賞兩個侍女,哈哈……”
倒是鄭智有些窘迫了,要是這故事當真名傳天下……
會不會有個新綽號,禽獸不如鄭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