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王仁禮,站在一旁左右踱步,面色凝重,聽得鄭智已上城頭,之前的那份憧憬,早已經化作憂心忡忡,此時才去回想堂弟仁明之敗,也回想起父親之敗。
不免再想若是靈州也敗,宋軍直逼興慶府,那將是一種什麼樣的後果。想到此處,舒王全身嚇得一震。
舒王不禁又搖了搖頭,哪裡還敢往下多想,更是責怪自己胡思亂想太多,宋狗上了城頭又如何?不斷自我堅定信念,宋狗不會勝!
鄭智不斷往前沖殺,城頭上的皮甲黨項人,哪裡能擋宋軍精銳步卒之威鋒,奮勇向前廝殺,卻是依舊節節敗退,不斷有人倒下,也不斷有人翻落城牆。
無窮無盡的西軍士卒上得城頭,城頭上的黨項人抵擋都來不及,哪裡還能顧著四處不斷上牆的其他西軍士卒。
鐵甲洪流越來越多,威勢越來越猛,鄭智視線之中,已經看到了下城的階梯。
“隨我下城。”鄭智指著階梯大喊,左右幾十軍漢聽得真切,也看得明白。階梯之側,就是城門。
還未到階梯入口,鄭智已經翻上城牆,直接跳下,人已經落在了階梯半道。
階梯上擠滿了上城支援的黨項人,瞬間被鄭智砸倒兩人。
將軍先跳,士卒必然奮死,瞬間就有無數士卒攀上城垛,往階梯上跳去。
立馬擋住不斷上城支援的黨項人,這一段城頭上剩餘黨項士卒,瞬間被清掃一空。
源源不斷的西軍步卒下得城牆,隨著鄭智的步伐往城門沖去。
更有士卒站在城頭外側,呼喊指揮著裝門的沖撞車退後讓路,只等城門一開,幾萬戰兵蜂擁而入,靈州城內黨項人便再無翻身餘地。
鄭智眼中已經是城門之後的無數堵門雜物,還有那鋼鐵骨架,木栓,鐵栓,直有十幾條。
鄭智立馬回身往後面沖去,遠處已起馬蹄之聲,通往城門的街道上奔來三千鐵甲騎士。
“快開門!”鄭智緊握長槍,面對後面奔來的鐵騎。心中更是知曉,只要開得城門,在這城門街道狹小區域,三千鐵騎,自然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無數士卒源源不斷往城樓而下,拼命搬著阻擋城門的雜物。好在雜物並不厚重,都是一些傢俱床椅之類。大小石塊,早已被搬上城頭禦敵。
城門處雜物搬上來,直接往街道堵去,街道不寬,不過十馬並行,這些絆馬雜物,自然也能阻擋敵人馬速,馬速一減,前面又是城牆,哪裡還會有多少沖陣威力。
四周城頭上的黨項士卒,也不顧攻城的西軍,不斷分兵下城來圍,更是知道,若是城門洞開,守城牆哪裡還有一點意義。
已經到了決勝時刻,西軍營寨,已經響起了最後一通猛烈鼓點。投石機已經不再工作。
所有西軍士卒都已甲冑兵刃,直往城池沖來。廂軍陣勢都不及排列,便往城門處不斷湧來。
便是配軍,也著了皮甲,拿了兵刃,跟著廂軍步伐狂奔不止。
童貫蹦起身形,取來一旁護衛手中的頭盔戴在頭上,開口喊道:“諸位隨本經略上陣!”
眾多主將全部整理披掛,上馬隨童貫上陣。與其說是上陣,不如說是督陣。卻也顯出了此時童貫心中一份勇氣。
舒王仁禮見到身邊還有馬匹,急走幾步近前,也想打馬上前看個究竟。
卻是被一群令兵圍得水洩不通。只得搬來一把座椅,站得高處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