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敗了,責罰我一人擔下來便是,勝了諸位皆有大功。”童貫豪爽大笑開言。
滿座諸將,心中感激涕零。齊聲拜倒在地,感謝童相公恩義!
鄭智自然也拜在下面,卻是心中想著,這童相公當真是好手段,能得高位,並非無能,如此擔當,滿朝文武大概也只要童貫做得出來了。
卻是也想到這童相公實在厲害,如此收攏人心之策,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從此之後,只怕西北諸將便以這童相公馬首是瞻了。難怪童貫一個太監,能一直手握大宋朝軍事大權,多年屹立不倒。
點卯早會便在這番感激中結束了。便是鄭智心中都有感激,當時那般情況,四站皆起,若是真聽了東京皇帝聖旨話語,後果哪裡能想象,西軍還有幾人能回到家鄉。
營寨之內,倒是沒有多少大戰將起的肅殺氣氛,二十天前那場大勝的喜悅現在還充斥在軍營裡面。死的人自然是悲哀,活著的人,少不了一筆不菲的封賞,戰功卓著者,升官晉爵也是不在話下。
“哥哥,此番得勝回去,不知能封你個什麼官。”魯達見到從大帳回來的鄭智,湊上前問道。
鄭智笑了笑,並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帶著魯達先入了自己辦公營帳,帳內幾人都已經聚過來。
鄭智坐定,方才開口:“此後我們當有自己的地盤了。”
鄭智大致是知道戰事到了現在,只怕已經是尾聲了,上輩子的記憶中,童貫大概也就是得了不少地盤回京的。如今這麼一場大勝,勝利的果實大了無數倍,卻也沒有到能滅亡黨項的地步。
即便是童貫,也沒有想過真要滅亡一國。就算童貫真有滅國之打算,也輪不到他來作主了。
“自己的地盤?哥哥說的是?”魯達疑惑問道。
倒是王進第一個反應過來,心中震驚無比,連忙開口問道:“將軍可是要經略州府?”
“此事應當是真!”鄭智明確回答一句。也是鄭智心中也還真沒有一個打算,地盤是要有了,但是對於政務方面,鄭智當真一竅不通。
“哈哈……哥哥也當稱一聲相公了,以後便是鄭相公,鄭相公,聽起來當真爽利。”魯達哈哈大笑。
“是極,是極,哥哥是鄭相公,比鄭將軍聽得爽利。”史進驚喜非常,人站得筆直,手臂還在空中比劃一下,絲毫沒有戰陣上冷眼殺敵的嚴肅,跳脫的性子展露無遺。
要說相公這種稱呼,早年間還真不敢亂叫,只有朝堂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官才當得一聲這麼個稱呼。如今已然不同,相公雖然也極為尊貴,卻不似之前那般嚴格了。
便是中書,太尉這些稱呼,也泛濫起來,滿東京皆是中書、太尉。
“低調些,不可亂說。”鄭智連忙擺手示意眾人不要亂說。卻是自己也笑了起來,鄭智心中的高興也表現出來。
如此捨命去搏,不就是為了能有一份掌控自己命運的權利嗎?目標已經進瞭如此一大步,鄭智實在難以控制心中的喜悅。
當然這份喜悅,也只能在最親近之人面前去表露。
王進也站起身來,連連擺手道:“不可多言,不可多言,塵埃落定之時再說。”
鄭智又看了看身邊幾人,如此喜訊,卻是還少了一個分享之人,正是自己的妻子。想到妻子,鄭智面色微微一沉,輕聲說道:“我那孩兒,大概就要出生了。”
王進見鄭智面色深沉下來,連忙開解道:“將軍孩兒,生當是虎將!”
便是這一句話,還包含了一個含義,意思就是鄭智要生兒子。古人自然如此,重男輕女。
“生子為將?唉……”鄭智一聲嘆息,廝殺之苦,把頭顱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鄭智只是無奈,若是將來有個大同盛世,不需以廝殺自保,哪裡還要兒子為將。
王進見鄭智聽了自己話語是這麼一個反應,也不知再說什麼是好,更不明白鄭智此時心中的念頭。
只有魯達開口道:“哥哥,有了孩兒自然要欣喜些,哪有如你這般唉聲嘆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