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還在東京未歸,卻是這封賞的文書已經到了渭州。
恰逢小種相公在渭州,看過文書,連忙差人請鄭智到經略府堂前。
“鄭智,此番大造化啊,童相公實有大義,定然為你多方奔走。”種師道一見鄭智,抬手拍在鄭智肩膀上,便是大笑出聲。
“相公,是何大造化?”鄭智聽種師道這麼一說,心中自然也是高興,如此奮勇殺敵,不就是為了這大造化。
“哈哈……鄭智聽令。”種師道依舊大笑,實在是為鄭智高興,手下出此悍將,面上無比榮光,便是在慶州時候,手下慶州軍漢也是多有佩服,何況其他州府。
“末將在!”鄭智也是嚴肅起來,這番自然是要有正式軍令了。
“悉知渭州禁軍營指揮使鄭智,率部於平夏之北遭遇黨項健旅,以少擊多,奮勇殺敵,陣斬五千,驅敵百裡,威懾黨項之強兵,覆滅羌人之氣焰,敕封中亮郎,擢升渭州兵馬都總管,提領渭州禁廂行事。樞密院令!”種師道含笑讀完,雙手合上文書,遞給鄭智。
鄭智倒是心中有些納悶,城頭掛著的頭顱,怎麼也數不出五千來。想到這裡也是笑了笑,還是這童經略相公有手段。
“多謝相公!”鄭智自然拜謝。
“謝我作甚,以後這渭州三千禁軍騎士便都賦予你了,定要把兵將都帶好。”小種相公越說越是欣喜。
大宋武官五十三階,從正二品到從九品不等,中亮郎正是第二十階,正七品的官階,當然這只是官階,相當于軍銜。
卻是不可小看一個正七品的官階,有宋一朝,武官最高的才正二品,太尉或者樞密院使,最高也就這個程度,樞密院下面,三品四品幾乎沒有,再高者,也是從四品開始。
大將狄青,做到秦鳳路兵馬都總管,也不過五品,可見宋之武人在朝中的地位。
但是這小種相公卻不是武官,反倒是文官,州府經略,總覽軍政大權,是實打實的文官,有從四品的銜,比知州知府也是要高上半個品級的。卻是這邊關種家,卻是世代鎮守西北,實在是軍政已經結合在了一起。
若是其他州府,大多都有兵馬都總管,倒是這西北,許多世代鎮守的軍將,便也就省略了這一遭,如今又封給了鄭智。對於童貫來說倒也是合適。
卻是鄭智哪裡懂得這些,連忙出言:“相公,種家兵馬,哪裡能賦予末將。”
“鄭智,你這說的哪裡話語,此番某經略兩州之地,正好差了這麼一個總管之人,合該有人來總管兵事了,你來正好,與某心意正合,以後當用心用力辦好差事。”小種相公以為鄭智謙虛,自然要給一番鼓勵。
卻是鄭智想多了,這官職,是種家軍中的一個主將,經略使自然總攬一州軍政。
“末將定然不負相公差事!”鄭智似乎也聽懂了是怎麼回事,自然一臉嚴正作保。
“好,今日大喜,當痛飲一番,過不得幾日某又要去慶州,下次再飲便不知是什麼時候了。”種師道又笑道。慶州接手幾月,卻是雜事繁多。
特別是兵事,種師道連連改革,重新遴選禁軍將士,不合格的自然打落到廂軍去,一應軍將人事安排更是繁瑣,這些事務自然是極為繁雜。倒是這渭洲經略多年,一切都不需多操心。
晚間宴席,眾多軍將拜見兵馬都總管鄭將軍,種師道也是一旁造勢,開言力挺鄭智。
種師道開言,眾人自然不會有多餘念頭,對這新任上官反倒也是敬佩有加,老戰陣,自然也有老戰陣的見識,那日大戰艱難程度,眾人心中不用多想也是知道的。軍漢心思簡單,能服眾者,唯有勇武。
何況還有魯達等人在一旁幫襯著,鄭智這個新進上官,自然坐得是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