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內院便是住著鄭智一家與六個丫鬟,二進的院子住著金老漢、魯達與史進。最外面的院子自然是住著三個小廝與牛大。
即便如此,這院子還空下了不少房間。
鄭智卻是在忙著一件事情,在自己廂房臥室裡用水與黃土和著泥巴,旁邊眾人圍著看,也插不上什麼手。
有把廂房的青石地板掘了起來,挖深了些。四周用青磚圍起,再用泥巴與石灰來糊,接著開啟窗戶直接用燒火來烤。
鄭智這便是要盤個火炕了。此時火炕倒並非沒有出現,只是並不多見,鄉下的窯洞倒是偶爾會有。卻是城中還真沒有人家會盤火炕。實在是城中房屋多是木製建築,常人哪裡敢在房內燒火,即便是圍起來看不見的火也不敢燒,一不小心把房子燒了,那便是幾代人積累的産業都損失了。
鄭智卻是不怕這些,親自動手,也是為了安全起見。實在是這西北嚴冬,每個取暖的裝置,叫鄭智怎麼睡得著覺。
不僅要盤好炕,還要做好炕的通風,也是一個技術活。
這兩天鄭智也是去信到少華山,準備讓王進也林沖一家年前過來渭州相會。王進自然就住到自己新家裡面。林沖一家也有安排,正好鄭智老宅子空閑,便給林沖一家安頓正好。
過得月餘,林沖一家與王進也來了渭州城。如今林沖暫時便不叫林沖了,叫鄭沖,是鄭智鄉下的堂兄。
王進也叫鄭進,便是鄭智鄉下的堂叔。本都是開封人士,來這裡投奔了鄭智這個發達親戚。
這麼一來,倒是在渭州裡不會有什麼問題。
安排兩人入了禁軍,到了自己麾下,倒是極為方便,也掩蓋了林沖臉上刺字的身份。禁軍底層軍將多有刺字,也有許多便是發配的犯人出身,從牢城配軍一步一步升上來的。這也宋朝獨有的軍事制度。
家中盤了不少火炕。年關也慢慢要到了,年關最後一次點卯。
小種相公還給手下軍將都發了過年費,著實不少,也是今年小種相公進項寬裕不少,便是鄭智一人便帶回來了五萬貫的餉銀。
卻是這最後一次點卯堂會,安排了一切事情之後,種師道最後開口還說了一事。
“童經略來函,說是開春要親自巡邊,此時重大,開年之後,各自回去,都要到防區裡準備此事,不能折了臉面。”種師道說道。
童貫要巡邊,說白了就是要做一次戰前的邊境視察,也是鄭智都沒有想到童貫會做這事,能親自到邊境去視察的太監,倒是不多見。聽小種相公這口氣,這童貫還不是去走過場的,是真正要巡視一遍。
巡視一遍邊境,還真是大工程,路途遙遠難行不說,還十分的艱苦,也是真正受罪的差事。
鄭智想到這裡也就並未往下多想,童貫巡邊似乎與自己沒有什麼關系,只是讓鄭智對童貫又高看了幾眼。
“此番童經略巡邊,親點鄭智陪同護衛,鄭智你也要做個準備,雪一消融,便要動身了。”種師道又道。
鄭智聽言點頭答是,卻是也不太開心,這真是苦差事,邊境一趟巡下來,沒有兩三個月是完不了的,而且還都是在野外鄉道裡走著,更沒有什麼舒適的地方歇腳,真是受罪的活計。
心中不禁在想,風頭出了,得了看重也不一定都是好事。還有這辛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