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等人下了馬匹,站在汴梁城牆之下。
上輩子的鄭智見多了大城市,今日站在汴梁城下,卻還是驚訝不小,按理說百萬人的城市在鄭智心中實在不算什麼大地方。但看到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城牆,不能不讓鄭智吃驚。
就算上輩子登上長城時候,看著遠山綿延的長城,卻是沒有今日這汴梁城牆來得讓人震驚。
筆直的城牆,往左右延伸,圍著這個世界最大的城市,裡面住著一百多萬的人口,遠遠比後世上千萬人口的大城市讓人震撼,鄭智不禁心中在想,要是用城牆把上輩子一個地級市的市區圍起來,大概就是今日汴梁城牆的模樣了。
卻是又想,只怕一個地級市的市區面積還是不夠,這北宋年間,並無高樓,必然面積是更大的。
直到眾人高高興興催促進城的聲音,才把鄭智拉回了現實,現實中的汴梁城更顯得威武無比。
汴梁內外兩城,最裡面還有皇城,更有河水流經城內,最為有名的便是汴河,正是有名的《清明上河圖》中的那條河,這《清明上河圖》正是記錄了北宋年間東京汴梁、汴河兩岸的世間百態。
此時鄭智帶著眾人走上拱橋,河中大小船隻來往,不遠處正是碼頭繁忙,貨工不斷從停靠的船上解除安裝著貨物。
酒肆的招攬、街邊的叫賣,不絕於耳。岸邊一棵小樹上繫著一頭毛驢不斷用尾巴驅趕著蚊蠅,賣著胭脂香料的河邊小攤,更是圍滿了行客。再遠一些便是那一處處臨河的小樓院,正是東京汴梁最為有名的青樓小築。
往那邊望去,更遠的地方能隱約看見一座飛揚的樓臺獨自聳立,是這東京七十二樓之首,白礬樓。那裡面有一位天下聞名的李師師。
東北遠處慢慢走來一隊馬駝,那駱駝的背上更是載滿了貨物,想來是西域來的貴重香料。這河上吹來的涼風都帶有絲絲香味,直教人沉醉其中。
鄭智人在畫裡,後世皆道江南好,卻是不知汴梁風光,汴梁之後,後世再也不複這等繁華。
想到此處,不免多愁善感,鄭智內心又起波瀾,如此好汴梁,能經得幾番戰火?
“哥哥,投個哪裡旅店?”史進性子跳脫,先從這迷醉之中醒來,看了看日頭,開口問道。
“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鄭智呢喃一句心中感慨,正是南宋林升的詩,便是這汴梁城破,南宋偏安杭州,依舊不思進取,奢靡度日。
汴梁城破,兩位皇帝被俘,也就是不久之後的事情了。
“哥哥什麼時候會作詩了?什麼杭州汴州的。”史進問道,卻是不知鄭智心中一個現代人的感慨。
後世都說,落後就要捱打。這個道理在滿清以前,便是錯的。自古從秦漢開始,直到朱明。正是先進才要捱打,匈奴人,鮮卑人,突厥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
哪個不是因為漢人先進,漢人有糧有鐵,有綢緞,所以才來打漢人。中原王朝與遊牧民族,從來就是因為中原先進,才永遠要被這些遊牧民族覬覦。
只有中原王朝國破家亡,從來沒有遊牧民族消滅殆盡。
“走吧,去那裡。”鄭智一指遠處那高聳的白礬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