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朱武沒有多想,要是鄭智真是這個時代的人,身為禁軍指揮使,哪裡會上土匪的山寨做客。
史進此時臉色緩和不少,對朱武輕聲道:“我家哥哥的身份你便不要打聽,只需聽我哥哥的安排就是,我哥哥與你出謀劃策,必然就是妥當的。華陰縣已經去請了渭州小種相公的人馬,若是小種相公得了空閑,你這鳥山寨便剩不下一個吃飯的家夥事了。”
朱武更是大驚失色,小種相公的名頭哪裡會沒有聽過,若真是小種相公發兵來打,後果真是不堪想象,怕是隻有躲入深山做野人一條路了。
“大郎此話當真?”朱武還有些不敢相信,華陰縣如何能請動小種相公。卻是不知種師道卻是看中了華陰縣給的錢糧與山寨中的錢糧,畢竟西北貧瘠,養兵的錢糧耗費來路也是種師道要考慮的事情之一。
鄭智心中有了打算,接話道:“寨主先把左右都退了出去。”
朱武連忙把大廳內的嘍囉下人全部吩咐了出去,大廳內只留少華山陳達與楊春兩人。
鄭智又開口道:“某乃小種相公帳下營指揮使,大郎是親兵都頭,魯達是副指揮使。”
“拜見指揮使大人!”朱武帶著陳達楊春站起身來躬身大禮拜見。
“不須多禮,你們是大郎的兄弟,自然也是我鄭智的兄弟,此番經營方略你也知曉了,可是知道如何操弄?”鄭智問道,心中還怕這朱武不知道該如何開始操作。
“多謝指揮使大人指點,小的也是知道該如何操弄的,明天就派人去附近州縣散播訊息,就說少華山寨不再劫掠了,只收少許買路錢,只要有幾人走通了路,便好說了。”朱武倒是聰慧,鄭智一番點撥,他心中就有了安排與打算。
“嗯,如此便好,不須再客氣,稱哥哥便是,我等今日在此借宿,明日便要趕路,先吃飯。”鄭智此時也不客氣,坐正身形,一番氣勢盡出。心中也計較過要把這朱武收入麾下的心思,此人實在有些智慧。叫朱武用哥哥稱呼,也是拉近關系,兄弟之間才如此稱呼。
“多謝哥哥,以後每月,少華山必送一份到渭州去。”朱武這也是表一下衷心,也是義氣,不能白得了好處,但是也不把事情說破,只說送一份到渭州去,也知道鄭智必然能聽懂。
史進此時不怒,反倒歡喜起來,這少華山三人本就與自己相交莫逆,此番這三人顯然又得了自己哥哥看重,自然是皆大歡喜的。
“以後聽我哥哥吩咐行事,必然是有一番大出路。歡喜得緊,吃酒吃酒,哈哈……”史進大笑,連忙給鄭智倒酒。
朱武心思裡也是歡喜,以後有了這麼一個靠山也是極好,心中更是知道鄭智不凡,說不定以後真如史進說的,有一番大出路。沒有誰真想當一輩子強人土匪,歸根結底也是不想被人欺辱,然後混口飯吃。
再看史進,頭前華陰縣還滿處捉拿他,現在已經是小種相公帳下的都頭了,不免讓朱武心中更起了幾分希冀。
“我再敬哥哥一杯。”朱武又是來敬。
鄭智出門在外也是不想多喝,謹慎為上,之前倒是喝了不少,現在只是淺嘗即止。再有來敬,一應託付魯達來喝。
魯達好酒,此番更是喝得興高采烈。半酣之間,又把那碩大樸刀拿來揮舞。舞到興起,便是大廳的粗壯木柱也被魯達揮刀砍斷一根。
鄭智只是輕笑,恩威並濟,恩是給了,魯達這番酒瘋,豈不正是威,也正合了鄭智的心意。
卻是這陳達更加驚訝,哪裡還不知道之前魯達與自己打鬥,真是耍著自己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