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吒沉默了很久,空氣綿長而死寂。彷彿一根無形的線在每個人的腦海裡被拉抻的筆直,甚至即將拉到極限。
鄭吒張開嘴,嘴唇一片幹涸。
他說:“我們會贏。”
他說:“我是你們的隊長。”
他說:“只要我活著,不管你們如何,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把你們叫醒!”
空氣依然靜默,時間與空間似乎都停止了下來,鄭吒站起身,目光緩緩的從每一張臉上看過:“不管我的本體成長到什麼樣的地步,我都會贏。”
他說,而且是承諾。
他是隊長,是惡魔隊隊長。是整個輪回小隊都聞風而逃的惡魔鄭吒。不是中洲隊那個小白般熱血激情的男人,他是痛苦中沉淪的人,但他肩上,他的背後,還帶著一群同樣在痛苦中沉淪的人。
鄭吒給出自己的承諾,然後沉默。沉默中他看著他們,依稀間彷彿另一個恍惚的時空裡,彷彿看見另一個自己,或者說蘿麗,帶著溫暖的光線,揮手告別。
他選擇了一條黑暗的路,一邊走一邊對曾經的自己鄙棄又厭恨,但不停的殺伐即使無盡的血液也洗不掉記憶裡那個陽光一般溫暖的女孩。潔淨的即使無數鮮血也無法汙染。
放不下,明知道自己的這條路,與那個女孩身後所代表的世界背道而馳,也不肯放下。
蘇南這時候告訴他,你是惡魔隊的隊長。
他這才回過頭,發現自己不是一個人在黑暗的痛苦中匍匐爬行,而是一群人。或許他們永遠不能見到陽光,但他們已經在地下組建了自己的王國。
沉默很久,無人說話。
最後還是蘇南開口,露出一種頗有意味的笑容,自言自語般道:“這樣啊,那我就炮灰的有價值一點吧。我也會做到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這句話像是一場結束語,說完後蘇南就揮手,說:“散了散了,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然後,被驅趕的人陸陸續續往外走,這一場莫名其妙的話他們似乎什麼都沒聽明白,也似乎,得到了一些東西。
楚軒站起身,從口袋裡取出一塊黑色的小布袋,遞過去,“你的東西,還給你。”
蘇南楞了一下,沉默一下,才開口:“楚軒留下,其餘人滾蛋。”說完這些,蘇南一腳踢在遲遲不走想要說些什麼的昊天的屁股上。
昊天一下子蹦開,說:“嘿。你什麼意思嗎?”
“意思就是你可以回家做美夢然後等著時間到了入場和你的亞當哥哥相親相愛去了!”蘇南一口氣說完,再次抬起腳。
昊天一溜煙的跑了。
“你不走?”蘇南轉過頭看向趙綴空。
“你為什麼只留下他一個人?”趙綴空問。
“那我要是說我要跟楚軒洞房呢?”蘇南又說。
趙綴空頓了一下,說:“我攝像嘛。”
旁邊突然傳來黑壓壓的氣息,謝璇盯著黑化的臉,一字一句的開口:“你、當、老、娘、死、的、啊!”
“老婆……”蘇南尷尬的笑了笑:“開玩笑,開玩笑,和基友差不多是一個道理。”
趙綴空等了一會,露出一種頗有遺憾的表情,用頗有遺憾的語氣,說:“你個妻管嚴,好了,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