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海寶有些不服氣的問。他本來有很多話想說的，如果秦牧批評他，他還能長篇大論一番，如果秦牧贊同他，他也能如覓知音一樣和秦牧大講特講。但秦牧這一局模稜兩可的話，卻讓董海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上層的剝削有點像是壓力。而底層人民就像是彈簧。壓力越大，彈簧越大，如果沒有辦法釋放這些壓力，底層繼續的彈力就會越來越大，直到最後控制不住爆發開來。如果我們有更多的方法來讓人發洩壓力，那麼這個臨界值就會一直達不到，也就不會爆發叛亂。”
“人民生活水平富足之後，就會無聊，無所事事。無所事事的人，仍然會產生壓力。這些壓力不是來自於生活，而是來自其他方面。因為精神無法鬆懈，所以這種壓力同樣很難排解。久而久之，還是會引發混亂。
咱們搞精神文明建設，搞娛樂消遣方式，就是為了讓人發洩和緩解壓力。只要壓力繼續不到爆發的臨界點，那麼社會就永遠不會亂。”
秦牧耐心的解釋道。
董海寶聽的似懂非懂，因為他並不認同秦牧的這些說法。但同時又覺得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
因為，從古至今，身為底層的老百姓，還從來沒有說過過生活富足到不需要擔心生存的地步。哪怕是號稱開創出開元盛世的盛唐時期，仍然沒有達到那個標準。
底層百姓，一直都處在勉強溫飽的水平線上。甚至很多時候都在這個水平線以下。只不過因為絕大多數的人勉強活得下去，才導致反抗的力量太小而無法引起反彈。
等到絕大多數的人都無法活下去，不得不反抗的時候，才會出現造反的情況。
因為沒有過過好日子，所以董海寶當然無法理解秦牧說的這些話的意思。
只有秦牧知道，當人們吃飽喝足之後，個人對生活的追求，和物質文化方面的矛盾，仍然會成為社會不安定的因素。
所以，準備必要的娛樂產業，就是一件同樣刻不容緩的重要事情。
再加上，娛樂產業一直是最容易走岔子的行業。同時又是利益巨大的行業，所以秦牧覺得，與其將來這東西被一些資本萌芽的商人們搞出來，然後肆無忌憚的發展，倒不如讓國家率先入場，佔據最大的份額和影響力，最大限度的控制其發展方向和規則，才是最好的。
比如，給予足球而出現的博彩行業。
湊巧的是，現如今的京城，正好有那麼一個團體，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個領域。
甚至還已經率先度過了對於足球博彩的初步摸索階段。
那些人，就是那些草原人。
這是秦牧前幾天，跟著女兒秦朝月上街時候，聽路邊一些閒聊的人說起來的。
當時他便好奇的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這些年來，那些被他們限制了出入的草原人，在京城這邊非但沒有把人過廢掉，甚至還自己創業搞起了蹴鞠足球隊，並且還順帶把伴隨而生的賭球產業也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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