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馬不停蹄
最後一場深秋雨落在京城巷子裡的時候，秦府的大門前，幾輛風塵僕僕的馬車，終於停下來了。
早已得到訊息的衛如芸，抱著懷中的嬰兒，率領一眾秦府僕從加獎，立刻迎了上去。
秦牧掀開簾子，跳下馬車，一把將衛如芸摟進懷裡：“夫人，我回來了！”
“夫君，辛苦你了！”衛如芸摸著秦牧的臉，目光之中滿是痴纏。以至於她這一次，難得用責備的語氣對秦牧說道，“哪怕夫君你責罰我，我以後也絕不許你隨便跑出去了！你可知，這半年來，我和孩子多麼的想念你。”
秦牧無比愧疚地看著妻子，四目相對，輕輕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再撇下家人不管了。”
“玉蓮妹妹呢？”衛如芸沒有看到沈玉蓮，頓時有些焦急，不由得問道。
一個聲音立刻從馬車裡傳了出來，帶著點調侃的道：“姐姐還記得有我呢，我還以為你光顧著夫君，把我都給忘了呢。”
說話間，一身女裝的沈玉蓮已經俏生生的下了馬車。秦牧二人也順勢分開，看著沈玉蓮過來。
“我可是給你們夫妻二人留了時間空間的。你們不珍惜，我可沒辦法。”
衛如芸臉孔一紅，羞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快進去吧。外邊天冷。”秦牧說著，摟著兩位嬌妻走進闊別已久的家。
身後，自有下人將馬車從側門牽入府中好生照料。
這一天，秦牧好好安慰了等在家中的衛如芸，又都弄了一下孩子，趁著大好秋雨，硬尋了藉口將兩個妻子喚入房中，大被同眠。
兩女又羞又惱，但半推半就之下，也就遂了秦大帥的願，三人顛鸞倒鳳，由白日而入夜，又由入夜而至天明。
第二日，一直到日上三竿，秦牧才揉著發酸的腰肢起床。
走到前院大廳的時候，董海寶早已經喝了幾壺涼茶了。
“秦帥！”
看到秦牧出現，董海寶立刻恭恭敬敬的問候道。
秦牧擺了擺手，沒好氣地看了董海寶一眼，抬起手來指著對方問道：“我讓你給我實行紙幣化呢，你說說看，紙幣化實行到哪兒去了？”
董海寶立刻擦著額頭的汗水，苦笑著道：“秦帥，我這正有難題要請教您呢。這件事情，確實是始料未及的。我沒想到，在民間推行紙幣會如此困難重重。我本以為只要有內閣和秦府兜底，以江南銀行的資本，很容易完成這件事情的，卻哪裡知道，自己到最後越陷越深，步履維艱！”
秦牧哼了一聲：“經濟問題可是國家問題，哪是你一個想當然就能輕鬆解決的。人人都知道金子銀子值錢，又有誰知道紙幣值錢。哪怕你現在告訴別人紙幣有我們國家朝廷背書，可萬一朝廷倒了呢，不忍了呢？想要把紙幣推行下去，你不給百姓信心，百姓怎麼可能會信你？”
他這一路之上，沿途觀察了好幾個省市的情勢，發現人們還是習慣採用金銀銅作為貨幣交易。而大明江南銀行的紙幣，擁有和使用的人都很少。即便偶爾出現，民間也很少有人會認同。
董海寶是真的被這件事情搞的焦頭爛額，雖然當初拍著胸脯向秦牧保證一定完成紙幣全國化，但是事實是，江南銀行紙幣全國化的進度，甚至連第一步可能都還沒踏出去。
“我從廣東一路過來，發現各府各地如今都存在很多生產力過剩的問題。很多地方的特產，以前是供不應求，現在卻變成了供大於求。而各地總督府為了維持市場秩序，甚至都快把府庫的銀子給花光了。結果還是沒什麼效果。這是為什麼呢？”
董海寶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不出話來。
秦牧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因為我們收不上錢了。那些掙了錢的人，把一部分金銀都藏在了家裡，既不給銀行存，也不往外花。整個國家的金銀存量是有限的。那裡經得住這麼多人都往家裡扣啊。”
秦牧越說越氣，越說越是心氣不順，便乾脆起身，拉著董海寶往內閣而去：“算了，這件事情還是越早解決越好。不然我怕出大事。”
董海寶隨著秦牧，就這樣急匆匆的來到了內閣。
將一眾內閣大佬叫到一起之後，秦牧也不廢話，環顧四周，直接開口說道：“我現在，先宣佈一個重要的決定——從今天開始，各地對於市場行情的控制，都給我停下來！從今往後，如果沒有我的命令，征服衙門，不許干涉市場經濟！”
“你們這不是在幫市場，是在害市場！如同一個長歪了的樹枝，你們並不是在阻止它繼續長歪，而是在幫著它們長歪！如果不立刻停止，等到發現的時候，就遲了！”
有人立刻不解的說道：“可是，如果我們不插手，那些布匹酒水等東西，就要一直貶值下去。有些人為了競爭，甚至還會打價格戰，不惜賠本和別人惡性競爭。這樣下去，就會有很多小家庭破產。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秦牧哼了一聲，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人：“家破人亡？這是你們縱容的結果！如果你們不是在前面兜底，讓那些人以為無論怎麼生產，到最後都有國家幫忙收購的話，他們怎麼會如此肆無忌憚那的繼續將惡性競爭持續下去？”
秦牧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董海寶，接著說道：“小子，你要給我記住一句話，永遠不要試圖操縱市場，上一個這麼做的人，他的墳頭草已經有兩米高了！”
“除了糧食之外，其餘的東西，我們都交給市場自己去運營。只要他們覺得一件東西不賺錢了，那麼自然就有人會去做別的事情。不用你們去調控，市場自己就會把這件事情糾正過來！”
董海寶點了點頭，卻還是苦惱道：“可是，其他的行當也不多啊。一地有一地的特色，一地有一地的產業。大家如今之所以過剩，那是因為日子過好了。”
秦牧點了點頭：“所以我們就要創造就業！要給他們創造崗位！”
“首先，還是先把貨幣系統弄起來。把江南銀行的地位，徹底獨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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