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嬤嬤吃痛鬆懈的瞬間,陸言卿趁機推倒另一個人掙脫鉗制,踉蹌著將血跡斑斑的雙膝抽離插滿針尖的蒲團,
疼痛讓腰身佝僂,
“做都做了,還堵我嘴做什麼!怕你們的陰私手段被人聽去嗎?”
陸言卿悶哼一聲扶著椅子站起,眸光陰翳:“宋府的蒲團還真是別開生面,令人驚歎!該給所有賓客看看才是!”
“兩個人連個姑娘家都拿不住,留你們何用!”
皇貴妃指著陸言卿,胸口劇烈起伏,一副被氣的不輕的模樣:“給她抓起來.......”
“娘娘!老奴有要事通稟!”
皇貴妃話說一半,體態肥胖的嬤嬤穿過門口禁衛匆匆跑進廳內,道罪後湊到皇貴妃耳畔低語,皇貴妃臉色霎時間陰沉難看:
“他來做什麼?將他打發出去。”
話音剛落,廊下繞出一道清雋身影,
“本掌印不請自來,皇貴妃娘娘應當不介意吧?”
指尖敲擊禁軍橫在門口的刀身,賀錦書唇角笑容邪氣:“怨不得後宮嬪妃皆絞盡腦汁想學皇貴妃冠絕後宮,皇貴妃出行這陣仗,瞧著比皇后娘娘省親還大。稱得上後宮第一人。”
若是旁人敢當面陰陽怪氣皇貴妃早就將人發作,可偏偏來人是賀錦書,
皇帝最寵信的內侍,掌管司禮監和錦衛的大太監。
閻王好理小鬼難纏,
賀錦書行事陰毒詭辯又記仇,正值奪嫡關口,皇貴妃不願與他結仇,壓在眼底不虞,抬手示意禁衛將手中兵刃收起來:“什麼風將賀掌印吹來了。”
“雜家從宋府經過,聽聞娘娘在此特來請安。”
賀錦書微微欠身,餘光掃過陸言卿,
她虛脫地撐著椅背,細軟的額髮被冷汗浸溼,捲曲著貼在幾乎透明的玉面之上楚楚可憐,
這點疼與他曾經所承受的疼比起來算的了什麼?
那年,他一夕之間家破人亡,成為宮中卑微的小太監,
之前敬著他的皇子公子們陡然變了臉,人人都想踩上他一腳,
而這些人中,就有他的青梅竹馬,陸言卿,
曾經追在自己身後的玉人,穿著華服被人群環繞,一次又一次想出懲罰自己的主意,和她背信棄義的父親一樣,冷血惡毒。
這是她欠他的。
心中想著,可視線觸及陸言卿顫抖的雙腿及裙上血點,賀錦書還是忍不住煩躁的捻著指腹,
他怕是病了!
借宋家手想讓陸言卿吃些苦頭的是他,可真看到陸言卿受刑他又心亂如麻,想將那幾只礙眼的手砍下來。
“賀掌印有心了,本宮還有些私事處理,掌印不如先去前廳喝杯熱茶。”
皇貴妃衝身旁宮人使了個眼色:“好生伺候賀掌印。”
賀錦書挑眉,幽瞳墨色濃稠:“不必,雜家有個小玩意兒落在貴府,取了便走。”
“何物?可要下人幫賀掌印一起尋?”
皇貴妃和宋夫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疑惑。
宋府與賀錦書向來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