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卿愣神之際,暗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死到臨頭,你留著那該死的自尊有何用?”
“我求了,你就會幫我嗎?”
陸言卿眸光暗淡,
她不願意開口求賀錦書,不是因為自尊心作祟,
而是她清楚,即便自己卑躬屈膝懇求賀錦書幫助,他也不一定會出手相幫。
在賀錦書眼中,她是對賀家落井下石的仇人之女,是冷眼旁觀他受盡屈辱的惡毒青梅,是對他不擇手段謀權行徑嗤之以鼻的假清高。
她們之間隔得太多,賀錦書恨她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因為她求而相幫?
複雜眸光投注在賀錦書身上,陸言卿翻湧的情緒歸於平靜:“如果真有這種好事,我求你。”
宮宴上的事給了她一記重錘,
她自以為的證據確鑿,卻因皇后的權衡利弊而輕拿輕放,若不是宋夫人橫插一腳,今日就被虞靈母女逃了去。
以前的她在乎虛名,如今的她只渴望權!
規則掌握在上位者手中,若無撼動規則的權利,只能任人宰割。
去他的清高美名,
若連保全自己和家人的能力都沒有,要這些虛妄有何用?
眨眼的功夫,賀錦書驚覺面前人好像變了個樣,
眼神中的驕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洶湧的勃勃野心。
有意思!
他懶懶掀了下眼皮,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陸言卿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玩兒一些。
狹長的眼尾微挑,賀錦書注視著陸言卿向自己靠近,
伸出手搭在自己衣袖上,而後,顫抖的五指合攏將緋色布料拽進手心,虔誠得彷彿是抓住後半生依靠一般,
“求你幫我。”
嘶啞的嗓音顫抖,暗藏嗚咽,
讓賀錦書不由聯想到百獸園中,失去依靠的幼獸,
只要他攤開放滿食物的手,幼獸就會嗚咽著靠近,低下頭顱討好地舔舔自己的手指。
將幼獸表情帶入到陸言卿身上,
賀錦書指骨難耐的屈了屈,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