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虞靈低聲冷呵,將陸言姝往後拽了拽:“臣婦鬼迷心竅鑄下大錯,請皇后娘娘責罰。”
舉辦的宴會被毀得七零八落,又被死對頭皇貴妃的嫂子暗中脅迫,
皇后目光森冷,將隱忍的怒氣發洩在虞靈母女身上:“來人,先將陸二姑娘身上不合規矩的冕服扒下。”
當眾脫衣!
皇后每說一個字,陸言姝的臉色便跟著白上三分,
待看到宮人已經朝著自己圍攏,她再也繃不住心中恐懼,倉皇的伏跪在地衝著皇后磕頭求饒:“求娘娘開恩,臣女真的是無心之失!”
皇后眉眼低垂,慢條斯理地撥弄手中佛珠,毫無動容。
宮人互望一眼,當即明白主子心思,
兩相配合,不過片刻便將陸言姝堵在角落制住,動手扒陸言姝身上的縣君冕服,
外衫被扒開大半,露出內裡單薄裡衣,
陸言姝精心裝扮的髮髻被拽得散亂,如瘋子一般,
“娘娘!皇后娘娘!臣女再也不敢了.......求娘娘給臣女留個體面......”
掙扎只是徒勞,在陸言姝的哭喊聲中,宮人將她扒個乾淨,連鸞鳥嵌珠鞋也並未遺漏。
“回皇后娘娘,縣君衣冠已經取下。”
宮人將扒下來的衣冠整理齊整放在托盤之上,回到水榭稟告。
留下穿著裡衣的陸言姝蜷縮成一團,將自己緊緊環抱。
“照禮律,陸二當笞五十,但本宮也並非無情之人,念在陸二年幼體弱,以責代罰,罰抄女戒百遍。”皇后威嚴道,
只抄寫女戒,不用受罰。
陸言姝身子一顫,剛鬆一口氣,就聽皇后冷冷道:
“既然身子不好,往後還是在府中修養,無事莫要亂走。”
冷然話音落地。
陸言姝本就無血色的臉越發慘白,
皇后嘴上慈悲,實則是要毀了她!
有皇后這一句府中修養,日後誰家宴會敢邀請她?
顫抖的手被拽住,母親暗含警告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莫要犯傻,比起鞭笞,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還不趕緊謝恩!”
是啊,
比起被鞭笞,禁足抄寫的處罰已經輕了許多。
嚥下喉中腥甜,陸言姝啞聲叩首:“臣女......謝皇后娘娘開恩.......”
“至於陸虞氏.......雖是出於護女之心,卻視律法於不顧,兩相對抵,刑罰折半,鞭笞六十。”
皇后眸子微眯,望向宋夫人眸光冰冷:“此事本宮遇上了,便多一句嘴。宋夫人,既然拜堂未成,你那義子也已英年早逝,斷沒有讓忠勇侯府清清白白的姑娘守活寡的道理,依本宮看宋陸兩家婚事也做不得數,宋夫人以為如何?”
宋夫人心中明白皇后這是在出氣,
太祖皇帝為了讓大成人丁興旺,早有政令頒發,支援寡婦再嫁,
方才已經說過嫁娶未成功,眾目睽睽之下,她若是駁了皇后的面子,強咬著讓陸言姝守寡,定然會落人話柄,
可就這樣放過陸家她又不甘心。
“娘娘所言甚是,可我兒被陸二姑娘氣死也是事實,若非娘娘仁善,判陸二姑娘弒夫也不為過。”
宋夫人陰陽怪氣道:“尋常百姓家中,望門寡也當替夫守三年,更別提身為禮部侍郎之女的陸二姑娘了。”
“本夫人記得陸二姑娘說並非有意氣死我兒,想必陸二姑娘也不是那等陰險惡毒,不忠不孝不義之人,定會守三年以示哀悼吧?”
皇后眼皮微抬,直接將問題拋給陸言姝:“陸二,你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