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澈的目光直白而清幽,壓根兒不像是個九歲孩子的。
他望著沈妙言,說出的話更是直白:“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好意思說為我報仇。”
沈妙言語噎,盯著這個小男孩,站起身仗著身高優勢,就去揉他的腦袋:“沒大沒小!以後不準頂撞我!快叫姐姐!”
蓮澈避開她的手,似乎是從鼻孔裡不屑地輕哼了聲,快速跑出了亭子。
接下來的兩天,楚雲間格外忙碌,倒沒時間去管沈妙言。
沈妙言每天百無聊賴地坐在儀元殿門檻上望天,有時候蓮澈會來看她,但是兩人相處時,因為蓮澈的毒舌和沈妙言的霸道,更多的是拌嘴。
有一次兩人吵著吵著打了起來,沈妙言打不過,就拿了雞毛撣子去抽蓮澈,最後打中了蓮澈的腦袋,發出一聲巨響,嚇得她緊忙收手,好在沒打壞他腦袋,不過蓮澈為此跟她冷戰了好久。
而後宮中又逐漸有謠言傳出,說是安似雪失寵了。
沈妙言瞅著機會,偷偷溜去瑤雪宮跟安似雪玩,聽著冬梅說這些失寵的八卦,抬眼看安似雪,卻見她依舊微笑著,一點都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
“安姐姐,你喜歡他嗎?”沈妙言捧著一碗雪酪,邊吃邊問。
安似雪坐在軟榻上,手持繡繃,垂著眉睫,繡一對並蒂蓮花:“有什麼喜不喜歡的。他來我宮中,這宮裡其他人就對我高看幾眼。他不來我宮中,我也不過是被其他人多踩幾腳。”
沈妙言聽她這麼說,知曉她對楚雲間並無男女之情,不禁在心底輕嘆了聲。
她的安姐姐才貌雙全,是清清冷冷乾乾淨淨的美人,本該配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只是可惜,便宜了楚雲間。
她正想著,冬蘭進來,說是白太醫來問平安脈。
自打蕁麻疹的事過後,安似雪便親自點了白清覺問平安脈,因為她不放心其他太醫。
問脈的時候,沈妙言靜靜坐在繡墩上,發現這兩個人的氣質如此相像,都是優雅而含蓄的。
白清覺走後,沈妙言望向安似雪,不知是錯覺還是其他,她看見安似雪似乎多看了幾眼白清覺的背影。
傍晚時分,冬梅從御膳房提膳回來,開啟食盒,就瞧見裡頭只有兩三碟素菜,壓根兒不是婕妤品級的妃子該吃的。
她皺起眉頭,氣呼呼地道:“那御膳房的人是越發囂張了,咱們主子不過是生了場病,幾天沒侍寢,竟然就怠慢到了這個份上!”
安似雪望了眼那幾碟素菜,也沒了胃口,將繡繃放到案几上,淡淡道:“端下去吧。”
冬梅又有些猶豫:“可是,主子總不能不用晚膳吧?”
“我沒胃口。”安似雪將小臉轉向窗外,一雙杏眸中滿是落寞。
冬梅看向沈妙言,全然指望她能勸勸安似雪。
此時夕陽從窗外灑進來,安似雪一襲白衣坐在榻上,烏髮只簪著一根銀簪,看起來素雅清淡。
沈妙言望著她的側臉,分明感受到從她骨子裡散發出的悲傷。
一生都要被困在皇宮這個牢籠裡,還要伺候根本就不愛的男人,安姐姐的內心一定不快樂。
可偏偏,安姐姐一生的榮辱,都系在那個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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