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被楚妙璃的話給刺激得整個人都險些沒徹底崩潰。
“我的孩兒!我可憐的孩兒……你怎麼就這麼命苦……我們一家三口……怎麼就這麼的命苦!”
他用力撕扯著自己的衣襟,整個人都如同蝦米一樣,蜷縮在心愛的妻子身邊,失聲慟哭。
從一開始就在旁邊默默聽他講述的圍觀者們見此情形,也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了幾分憐憫和恐懼之色。
憐憫的是中年男子居然會遇上如此人間慘事,恐懼的是……害怕自己也倒黴催的在某一天,著了那可怕走陰婆的道。
在大家因為楚妙璃和中年男子的對話心亂如麻之際,一直躺在中年男子外袍上沒有絲毫動靜的中年女人低低輕哼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察覺到動靜的中年男子連忙手腳並用地將她用力抱入懷中,“娘子!你可算是醒了!娘子!你可算是醒過來了!”
他情緒激動地整個人都在止不住的顫抖,望向懷中婦人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喜極而泣的味道。
不過這種喜極而泣很快就因為想到兩人那枉死的孩兒再次變得悲痛欲絕起來。
一直都以魂魄的方式逗留在自己軀殼旁邊,看著相公為了自己拼死拼活到處求救卻不得其法的中年婦人思及剛才從楚陰姥口中得知的真相,也忍不住眼眶一熱的回抱住丈夫,嚎啕大哭起來。
“都是我的錯!相公!都是我的錯!”滿心懊惱的她險些沒再次魂魄離體而去,“如果不是我誤信人言……如果不是我執意要聽從那惡人的蠱惑……我們的孩子也不會……相公!我好悔啊!我好悔啊!”
心中悲憤情緒久久無法得到釋懷的兩人也不知抱頭痛哭了多久,才勉強拾掇好自己的心情,畢恭畢敬地再次跪伏在楚妙璃身前,懇請她再救自己那可憐的孩兒一救。
“是我們做父母的太過糊塗,才會害得我們的孩兒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就徹底失去了做人的機會!”
聲音哽咽嘶啞的中年男子帶著妻子磕頭不止。
因為不住用力磕頭的緣故,他的額頭已經青紫一片,那原本滲出血跡的一塊更是皮肉翻卷的讓看了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替他狠狠痛上一痛。
可他自己卻彷彿渾然未覺一般,依然帶著妻子拼命的衝著楚妙璃磕頭,拼命的盼望著楚妙璃能夠發發慈悲,能夠再幫他們一把。
“如今我們既已知道真相,那麼當然不能再放任那壞人逍遙法外!還請楚陰姥您能夠大發慈悲,讓我們的孩兒得以解脫,讓那該天殺的壞人得到她應有的報應!”
面對這夫妻倆的鄭重請託,楚妙璃不假思索地點頭應承道:“這是老婆子義不容辭的責任,你們放心吧,老婆子一定會讓你們的孩子平安轉世,也會讓那敗壞了走陰者名聲的蠢婦盡情品嚐一把她自己親手種下的苦果。”
楚妙璃肯定的答覆,讓中年男子夫婦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個感激涕零的表情。
兩人也如同其他人一樣,畢恭畢敬地提出要迎奉一尊楚陰姥的木刻像回去。
“相信……如果我們家早有楚陰姥坐鎮,定不會經歷這人間痛事!”
中年男子用出自肺腑的口吻這樣對楚妙璃感慨道。
而他的這一番感嘆也深深烙刻進了周遭旁觀者們的心坎裡,讓他們越發迫不及待地想要迎一尊楚妙璃的木刻像回家了。
萬沒想到自己這一舉動竟然還能帶來如此意外之喜的楚妙璃連忙當眾宣佈:明日她就要升起祭臺,與那惡巫婆鬥法,讓那惡巫婆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為非作歹的坑害他人!
對於楚妙璃的這一決定,在場眾人自然響應熱絡,一個兩個的扯著嗓子為她大唱起了讚歌。
自發家以來,還從不曾被人如此挑釁的王老闆險些沒被這悍婦的舉動給氣歪鼻子。
他惱羞成怒地衝著旁邊的小夥計就狠踹了一腳,“你是個死人啊!還不把這臭婆娘的嘴巴給老子堵上!”
早已經被王老闆教訓慣了的夥計聞言,連忙尋了塊破布用力塞進了悍婦的嘴巴里。
嘴巴被破布塞了個滿當的悍婦“嗚嗚嗚嗚”的叫個不停,一對彷彿有火在熊熊燃燒的眼珠子更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的緣故,差點沒就這麼直接從眼眶裡蹦出來。
“老婆子配不配讓他們叫一聲走陰姥姥不是你這挑撥離間的蠢婦說了算的。”在大家頗有幾分異樣和古怪的注目中,楚妙璃一邊安撫性地揉了揉毅哥兒的小腦袋瓜,一邊用一種很是嘲弄的眼神,冷冷地注視著悍婦道。
儘管這悍婦出現的十分突然,但她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要知道,為了讓她能夠全心全意的照顧自己遺留下的孫兒,她所附體的這具軀殼的原主在尚未輪迴以前,沒少忍辱含羞的把她與這不孝兒媳之間的諸多恩怨,毫無保留的說給她聽。
在原主的訴說中,其中,最讓楚妙璃印象深刻的是這悍婦額角上那個異常明顯的圓形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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