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進攻受阻的慎二沒有繼續進攻,保持著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距離似笑非笑地看著呆愣的清玄和擋在他前面的“野獸”。
“果然是你,時任次郎坊清玄,不,一切的元兇,幕後黑手!”
圍觀的眾人都傻了。
從清玄跳下到慎二收手,一共花費的時間不超過20秒,這段時間裡,一共發生了五次轉折,令人目不暇接,根本反應不過來。
“等等,我糊塗了。”
“誰來給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清玄先生被抓住,沈先生要殺清玄先生,‘野獸’卻在保護……”
“野獸”在保護清玄,還是兩次?
能來到這裡的魔術師都是聰明人,很快意識到了其中的異常,包括剛剛被露維雅救醒的海涅。
剛看到慎二想殺清玄的時候,他還想救人,結過峰迴路轉。回想起自己先前的判斷,頓時一身冷汗。
“不好,羅莎琳德!”
年輕的騎士不顧身體上的虛弱,以一種與平時的風度不相符的粗魯沖出了藏身的角落,沖上二樓的望臺,一把將妹妹抱在懷裡。
“哥哥?”無知的女孩茫然地看著海涅。
海涅卻沒有回應妹妹的呼喚,用魔術檢查了一遍女孩的身體,才略微鬆了口氣。
城堡的魔術師裡除了神神秘秘的歐爾洛克和專心鍛煉的慎二和格蕾,其他四位魔術師分別結成了兩組盟友,露維雅僱傭了弗利烏加,海涅則與清玄意氣相投,甚至在自己外出的時候把妹妹教給他照顧,沒想到自己選定的盟友卻是最危險的,他的“野獸”差點殺了自己。
“你這混蛋!!!”
海涅的眼中充滿了怒火,既是對清玄,也是對誤信他人的自己。
“時任次郎坊清玄,修驗僧只是你的偽裝身份,不,或許連名字都是假的——你的真實身份是格裡溫·阿修伯恩的弟子。”
露維雅也站了出來,她的身邊站著不知何時到來的僕從克勞恩,單薄的睡裙外也披上了一件外套。
“弟子?從來沒有聽說過格裡溫·阿修伯恩有弟子,大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弗利烏加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是那個‘野獸’的咆哮能夠讓魔術刻印停止運轉。這是‘調律師’才有的能力,而且不是一般的‘調律師’。除此之外,我還從它的嘴裡聽到了‘——試問天使之名。若無法回答,就讓我來剝取。’”
海涅開口道:“我可以為露維雅小姐作證,我也聽到了。因為回答錯誤,和它展開戰鬥,最後受到咆哮的影響失去了意識。如果不是沈先生、格蕾小姐、露維雅小姐相救,我可能已經死了。”
“原來如此,看來所謂的‘遺産繼承’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陰謀。說起來,魔術師會去尋找遺産的繼承者本來就是一件奇怪的事,都是利己主義者怎麼會這麼好心。”
弗利烏加後知後覺地嘆了口氣。
“這一次,也是想從我們身上獲得什麼吧,是我們的魔術刻印嗎?阿修伯恩的繼承者。”
“哎呀,哎呀,你在說什麼呀。”
清玄誇張地擺著手。他敲了敲頭襟和海螺,還扯了下自己的臉頰。
“怎麼看咱都和阿修伯恩畫風不一樣吧?”
“那為什麼阿修伯恩的‘野獸’到現在都在保護你呢?”
慎二向前走了一小步,半人半蜘蛛的女性立刻繃緊了身體。
“咱真的不知道啊——”
說到一半,清玄的腳下突然一個踉蹌。等他再次站穩,抬起頭來,他的表情和語氣都發生了改變。原本與剝離城格格不入的風格也瞬間變得和諧。
“沒錯,我就是格裡溫·阿修伯恩之子——古拉尼德·阿修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