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裡,“白翼公”終於可以不用顧忌地形的影響,盡情施展他的力量和技巧。
曠野之上,完全不像吸血鬼的古老死徒當空懸浮,朦朧的月色透過純白的羽翼,在地面上投下夢幻一般的光影。
光影不斷翻滾變幻,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
純白的羽毛脫離羽翼,落入光與影共同構建的奇妙世界。
剎那間,光與影脫離無形的概念,從虛體轉化為實體,彷彿被賦予了生命。
不,它們就是被賦予了生命。
從光影之中誕生的東西確實是生物,數量大約在二十上下。其中有些慎二能叫出名字,更多的是叫不出名字,甚至不符合生物進化規律的奇特怪物。
雖然這些形態各異,但它們都有著一個相同的特徵——身上除了眼睛之外的地方都是白色的,這是“白翼公”特梵姆·奧騰羅榭的標誌,而這些怪獸正是他的使魔。
死徒的使魔和魔術師的使魔相似卻又不同,相似指的是用途和功能,不同則體現在製作方法上。
吸血對於死徒的意義並不僅僅像生物從食物中攝取能量,而是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死徒本來不過是人身,那種肉體硬要不老不死實在是太過勉強。他們肉體的遺傳因子,準確的說是容器本身在成為吸血種那一刻就開始急劇劣化。要彌補這一點就需要不斷的吸食他人的血液,透過把別人的遺傳情報吸進自己身體來維持自己肉身的穩定。
對於某些存活了久遠年代的死徒,普通的人類遺傳因子已經不太適用於修補肉體了。因為人類動物性的基礎能力很差,單純用來修補肉體的話,吸取野獸、魔獸、幻獸的效率更高。對於把野獸吸入體內的死徒,必要時,可以把野獸以本來的姿態還原出去,比如現在,“白翼公”以一根羽毛加上自己的力量還原出一群使魔。
“去吧。”伴隨著主人的一聲令下,使魔們四散離去。
其中一頭狼型使魔出現在慎二的視線之中,後者射出一枚銀彈,將之擊斃。
可沒過多久,慎二的又察覺到了另一隻鳥型使魔的存在,也知道了奧騰羅榭的想法——這位死徒之王是把自己當成了最重要的獵物。
這個發現讓慎二喜憂參半。喜的是,既然把自己當成了獵物,那麼cone大隊那邊多半是安全的。憂的是,想要脫身就變得更加困難。
如果沒有這些遊弋在周圍的使魔,慎二隻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憑借哈迪斯鬥篷的隱身效果避開“白翼公”的搜尋,即可從容脫身。
可現在不行了,無論是多麼高明的隱身,都不可能瞬間抹除所有的痕跡,有使魔盯著,“白翼公”可以很輕易地找出慎二的存在。
別忘了,這些使魔是從“白翼公”體內分離出來的,它們的戰鬥力或許不夠強,卻與主人一心同體,等同於主人的耳目手足。
必須得想個辦法擺脫這些討厭的眼睛——不過不是現在,至少得再過2小時。
慎二扭頭看了眼黑暗中醒目無比的白色光源,繼續向西方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