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
獨自嘟噥著,式想通了。
答案,明明就是這麼簡單,為此煩惱這麼長時間的自己真是個笨蛋。
就在這時,又熟悉的聲音從式的後方傳來。
“嚇我一跳,你是貓嗎?”
式沒有回頭,拼命忍受著著地的沖擊。
“是你啊,為什麼在這裡?”
對於式的問題,自稱魔術師的生活顧問用滿是無聊的口氣回答道。
“因為要監視你,我覺得差不多該發生點什麼了,所以來碰碰運氣——喂,沒有休息的時間了。到底是醫院,還是能找到好用的屍體的。那些家夥,只能由靈體進入有實體的東西才能發揮力量,所以打算借用屍體把你殺掉後再附身。”
“那個也好這個也好,都是你佈置好棋子吧。”
仍然俯伏在地面上的式說道。在那裡,之前的迷惑已如微塵般毫無形跡。
“哎呀,已經知道了嗎。嗯,這個確實是我的失誤。雖然為了讓靈體無法進入而製作了結界,但是為了繞開結界它去借了個身體。一般來說,那些家夥應該沒有這種智慧才是。”
橙子愉快地笑起來。
“那你就趕快想辦法。”
“明白。”
啪的一聲,橙子打了個響指,香煙的火光在半空中刻著文字。
文字像放映機一般與死者的軀體重合起來。
單憑直線形成的遙遠的所在,遙遠的世界中的魔術刻印,呼喚刻印的迴路稼動著,突然——倒在地面上的死者的軀體燃燒起來。
“看來單純的f盧恩威力還不夠。”橙子自語道。
被火炎包圍的死者緩緩站了起來。不知為何明明雙足已經折斷,它依舊能夠行走,似乎只憑筋肉也能支配雙腳,晃晃悠悠地朝著式走了過來。
火炎,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喂…你這騙子。”
“別激動,要完全破壞一具人體可是很難的。活著的人,燒掉心髒就能解決。但是對死者行不通,因為已經死了,所以無論是失去手還是失去腦袋都沒關系。手槍那種程度的暴力是不可能把人類抹消掉的你懂嗎?要讓它停止的話,只能準備火葬場規模的火力,或者找來除靈專家……真是的,那個家夥為什麼還不來,有他毀掉這種東西輕而易舉。”
“總之,就是你辦不到了。”
式的發言,似乎使橙子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你也辦不到。因為死者已經死了,所以殺不了。不巧,用我手頭現有的武裝雖然能殺人但卻沒法讓人消失。這裡還是走為上策。”
橙子向後退去,式卻沒有動。
並不是因為從三層落下把腳摔斷了。
她,只是嘲諷般地笑著。
“管它死了還是怎麼樣,既然能動那屍體就還說明它還‘活著’,只要是活著的東西——”
從俯伏的姿勢站了起來,那是曲起揹來襲向獵物前的,肉食動物的姿態。
她觸著自己的喉嚨。
血在流著,面板綻裂,被絞傷的痕跡依然殘留著。
但是,還活著。
那種感覺,讓人恍惚。
“——不管是什麼,我都殺給你看!”
輕輕地,解開了覆住眼睛的繃帶。黑暗之中,直死之魔眼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