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二最後看了眼一手黑鍵一手握拳,擺出攻防一體態勢的言峰綺禮,轉身從電梯口跳了下去。
而被言峰綺禮打傷的久宇舞彌也早就利用慎二與言峰綺禮戰鬥的空當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以她對衛宮切嗣的瞭解,在慎二亮出鐳射瞄準鏡時她就知道救兵不是切嗣——那個人的槍法,不需要使用這種近距離夜戰輔助裝備。
等到言峰綺禮恢複視覺,整幢冬木中心大廈只剩他一人。這位戰鬥力強悍的代行者沒有急於離開,先仔細地抹平修道服上的褶皺,接著走到慎二一最初現身的地方仔細觀察,思考。
沒過多久,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兩個側步閃身到一根立柱後,動作和腳步與躲避黑鍵時的慎二一模一樣。
側步躲閃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綺禮一一模仿了慎二的翻滾,反擊,彈開黑鍵,投擲閃光彈。
除去用彈弓發射銀彈被綺禮誤解成了手槍開槍,其他都模仿得八九不離十。
最後,綺禮站在慎二消失的電梯口,不寬卻很濃密的眉毛越皺越緊。
“所有的動作都還原了,可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衛宮切嗣……”
因為慎二故布疑陣而苦惱的不只有言峰綺禮,還有剛剛與久宇舞彌彙合衛宮切嗣。
從攜帶電話中聽到了異常的衛宮切嗣用最快速度趕到了中心大廈附近,本想用煙霧彈和魔術對舞彌進行支援,沒想到舞彌已經脫險。
從舞彌口中得知事情經過的切嗣,表情和言峰綺禮如出一轍。
“聖堂教會的代行者,為什麼會盯上我?那個神秘人,又為什麼要救你?”
“情報不足,無法判斷。”舞彌知道切嗣是在自己問自己,但她還是做出了回答,因為她就是切嗣的一部分。
“去查,發動所有的情報網去查。尤其是那個代行者,我有一種預感,他會是我這次聖杯戰爭最大的威脅。”
即使不知道言峰綺禮的身份,衛宮切嗣依舊給予前者最大的重視,他們兩人就像是磁鐵的兩極,相互敵視卻又相互吸引。
一牆之隔的慎二聽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聲音,再次確認了衛宮切嗣不知道言峰綺禮存在的事實,並根據切嗣與舞彌所透露出的訊息得出了自己的推論。
切嗣是徹底的實用主義者,他的目的是贏得聖杯戰爭,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圍繞著這個核心。
言峰綺禮因為穿越者蝴蝶的亂入,沒有成為禦主,被遠坂時臣作為暗手雪藏,被衛宮切嗣忽視。
相反,作為言峰璃正的兒子以及遠坂時臣秘密助手的言峰綺禮卻早已得知衛宮切嗣的存在,並對他産生了興趣,這才有了今晚的一場大戲。
慎二不知道,如果自己沒有插手,切嗣還能不能像原世界線那樣於千鈞一發之際拯救舞彌,事態的發展會不會變得不可控——好在沒有如果。
被蝴蝶引起的氣流,又被蝴蝶自己所抵消,世界線又得到了回歸。
下一次相遇,雙方都會做好充分的準備吧。
這麼想著的慎二,嘴角不自覺翹起,又被手腕的疼痛打斷,最終定格一個古怪的表情。
“這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彈弓在下,到最後蟬沒死,螳螂尚在,黃雀無損,我這把彈弓也完成了測試——算是皆大歡喜?”
慎二咬著牙,用魔術接回自己的手腕。
“呸,一點都不歡喜,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