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洛想了一宿,和許音兒敞開心扉之後,許洛洛才明白,不是姐姐許音兒原本就壞,而是真的被逼的。
倘若是許洛洛自己,承受那麼久的壓抑,心裡抗壓能力再強,也慢慢會變得畸形,不會比許音兒好到哪裡去。
次日,許洛洛便將昨晚收拾好的東西放進一個盒子裡,裡頭有膳食鋪的所有賬目,相關的農園聯系人和地址,以及新舊菜譜,新年的計劃,夥計的花名冊,當然還有一串鑰匙。
除了膳食鋪的大門鑰匙,還有庫房和小賬房的鑰匙。
許洛洛抱著盒子走到許音兒的房門,許洛洛抬起的手猶豫了,並沒有敲響許音兒的房門,許洛洛只是緩緩地將盒子放下。
隨後將膳食鋪的地契也一併放了進去。
這一次,許洛洛包無保留,全部都給了。
強大叔說的沒有錯,她們是親姐妹,其實她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至少她們的本性並不壞,並非喜歡作惡,喜歡傷害別人,出發點也不過是想要保護自己,只是方式極端了一些。
“姐姐,這不是交易,是你應得的,還有,對不起。”
許洛洛喃喃道,隨後轉身離開。
而隔著一扇門,許音兒就在後頭,清楚地聽到了許洛洛的話。
“吱咯”一聲,房門開啟,但是許洛洛已經走出了院子,許音兒低下了頭,看著腳邊的盒子,那雙眼眸腫得像核桃一般。
原來,許音兒哭了一宿,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迷失了自己,仇視著自己的親妹妹,計算著自己的家人,但事實上,許音兒並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許洛洛穿過大街小巷,正月初二,街上依然冷清,反而是屋子裡,人們都喜歡圍在一起烤火,吃吃零嘴,談天說笑。
“洛洛,你來了,其實沒有客人,你不必來這麼早,”正在門口掃雪的強大叔看著走來的許洛洛,繼續問道,“怎麼了,看上去好像很不開心,發生了什麼事嗎?”
許洛洛快步上前,隨即撲進了強大叔的懷裡。
“怎麼……”強大叔正要詢問,但感覺許洛洛要的似乎不是傾述的物件,而是一個像父親一樣的懷抱。
強大叔沒有拒絕許洛洛,只是笑了笑,輕捋著許洛洛的後背,有點兒自言自語地味道,“這大雪下過之後,就會開春了,就算是冷,再熬一段時間,也就過去了。”
賺銀子,是為了改善生活質量;創造舒適的生活,是為了給在乎的人。
不能說是銀子暴露了人性潛在的劣根性,銀子原本就沒有錯,而是因為沒有準確地使用銀子而激發了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就算是親人,也會變成仇人。
家,一個重要的概念,一個不管獨立的個體想著各自的什麼事,也都該團結的整體,不該斤斤計較,不該分裂彼此感情。
許洛洛有錯,許洛洛錯在小心眼,錯在摳門,也錯在以自己的想法去阻隔其他家庭成員之間的情感,母親和父親,母親和姐姐,弟弟和父親,也包括弟弟和姐姐。
許洛洛喃喃道,“娘是對的,娘在乎的東西,也都是值得在乎的,是我錯了,我覺得自己很醜,我就是一個守財奴的模樣……”
“傻丫頭~!”強大叔輕輕拍掉落在許洛洛發上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