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自然記得,只是又選擇了原諒,吳氏說道,“洛洛,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那畢竟也是你的爹。”
“一個動手打自己妻子的男人,永遠不可信,永遠不值得被原諒。”許洛洛說著便重新回過身,看著窗外的飄雪。
吳氏說道,“洛洛,你爹真的知道錯了。”
是啊,在這個年代,在這樣男尊女卑的大環境下,一個男人主動認錯和求饒,實屬罕見,難怪母親會心軟並且選擇原諒。
可是準確地說,許洛洛不屬於這個時代,所以許洛洛不相信啊!
許洛洛喃喃道,“如果沒有他們口中的這場大火,沒有他們現在死皮賴臉闖進來的大院子,沒有我的經濟收入,他們還會這樣上門,‘誠懇’地求母親原諒嗎?”
吳氏知道這些都是客觀因素,但並不認為是主要原因,吳氏說道,“歸根結底是一家人,血濃於水的一家人,能破鏡重圓是好事,娘只希望最後幾年安安穩穩地過,心裡也踏踏實實地過。”
是啊,姑且不說許老二和吳氏的感情能否重歸於好,許音兒和許泯德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吳氏不希望許泯德是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也不希望看到許音兒一次次哭著上門訴苦。
倘若一家子可以言歸於好,重新在一起生活,那麼這都不是問題。
陸氏似乎也變了,換做以前,斷然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跪,求吳氏的原諒,也許是陸氏想通了,和吳氏對著幹,沒有任何好處。
許洛洛卻無法接受吳氏這一套說辭,許洛洛篤定道,“許家的宅子,第一次,我可以讓,但是絕對不可能有第二次,他們自己燒毀的,自己不要的,那就怨不得我。”
什麼無家可歸,以為破釜沉舟就可以如同火鳳凰一般,涅槃重生嗎?不可能!
吳氏上前兩步,來到許洛洛的跟前,說道,“洛洛,不要這麼固執,好嗎?”
許洛洛看著自己的母親,是啊,母親年紀確實大了,尤其是這兩年,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身材也不如年輕時那麼高挑,如今站在許洛洛跟前,都要低半個頭。
“娘不要大富大貴,娘真的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子女們相處融洽,不要産生分歧,娘希望你和你姐姐能夠和好,化解矛盾,咱們一家子像以前一樣和諧,娘沒有別的要求。”
吳氏不是在和許洛洛商量,而是在請求許洛洛寬恕那些人的過錯,原諒他們的失誤,哪怕曾經心懷惡意,只要誠心悔過,作為親人,都該被原諒和接受。
吳氏這樣,許洛洛又於心不忍,許洛洛說道,“如果你不是我的母親,那該多好,我就可以義無反顧地選擇離開你,沒有任何不捨,包括你做的任何決定,即便我不贊同,我也只需要隨你就好,不管不顧即可。”
吳氏緊緊地抓著許洛洛的手,因為風雪的緣故,吹得許洛洛的雙手冰涼,吳氏說道,“洛洛,娘不希望你離開,娘也希望你一直在身邊……”
“是啊,你是我的母親,一萬種理由讓我想要離開你,可我又有一萬零一種擔憂,怕我離開,你會過得不好,讓我不能安心。”
從某種角度來說,吳氏應該算得上一位偉大的母親,倘若讓吳氏為了救其中一個孩子而喪命,吳氏也會義無反應地去做。
可是許洛洛為何覺得母親對自己有些殘忍呢!
許洛洛微微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娘不必多說了,洛洛已經知道孃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