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不可以哭,不能哭,不能……”許洛洛一邊對自己說,一邊擦拭淚水,“哭了眼睛會紅,眼睛會腫,會不好看,會被人發現,會被人笑話,不可以哭……”
張欣兒因為放心不下而跟了上去,不知道轎子裡的許洛洛已經泣不成聲,許洛洛不明白,為什麼這種事叫她去,她還會選擇答應,她分明知道請她過去的人不安好心啊!
“不對,聲音不對勁……”張欣兒似乎聽到了什麼,連忙叫轎夫停下。
張欣兒揭開簾子,看向裡頭哭得不成樣子的許洛洛,張欣兒慌張地擦掉許洛洛臉頰上的淚水,然後緊緊地抱著許洛洛,張欣兒也跟著難受,說道,“洛洛,不哭了,咱們不去了,不哭了,咱們回家,不去了……”
“我想去,我想去看一看,我想去……”許洛洛哽咽地說道。
“看?”張欣兒松開了手,低頭看著雙眼通紅的許洛洛,心疼地問道,“看什麼?有什麼好看?”
“我……我……”許洛洛哭得有些喘不過氣,委屈地說道,“我……我想看他……我想……我想他……想見他……”
當了淩辰的未婚妻這麼久,可是真正到成親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新娘,卻不是她許洛洛,多麼殘忍而又可怕的事啊!
“他就要成為別人的丈夫了,他就真的跟我沒有關繫了……任何幻想都不該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我想去看一看,我還想再看一眼……最後看一眼……看他還不是別人丈夫的樣子……看一看……我所熟悉的樣子……”
張欣兒難受道,“那為什麼他之前來的時候,你都不肯見他?”
“我想見,我一直都想見……”許洛洛還記得自己穿著嫁衣出去的時候,在橋頭看見了大汗淋漓的淩辰,許洛洛知道淩辰在找她。
“可我害怕,我害怕我一見到他,我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撲進他的懷裡……我害怕我會想要擁有他……我害怕……我不敢……”
“欣兒,我不敢,我真的害怕,我現在很慫,我真的很慫……我做不到……我不敢……”
許洛洛隔了這麼多天,才認認真真地把那碗粥給喝光了,因為許洛洛意識到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如果錯過了,她再不去見他一面,那就是永遠了,所以許洛洛得把粥全部喝完,存著一些力氣。
許洛洛仰起頭,濕潤的雙眸,楚楚可憐,許洛洛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問道,“欣兒,你說女孩子穿嫁衣的時候最美麗,那麼男孩子呢?是不是也是這種時候最好看?”
“……”張欣兒答不上話。
“我曾經還對自己說,一定要發家致富,給母親最好的生活,然後,然後……”許洛洛不知道是因為情緒激動,還是哭泣的緣故,有些喘不上氣,卻還在努力把話說完,“然後我就……我就娶了他……”
“嗯?”
“欣兒不是你說的嗎?你說……你說的……你說鎮子上好多……好多姑娘都……都喜歡他……”
許洛洛抿了抿紅唇,稍微休息,繼而又道,“所以我想著……想著賺很多銀子……比他還多……然後……然後我就買了他……然後……然後他就是我的了……我一個人的了……”
張欣兒看著這樣的許洛洛,聽著這樣的話,無比心疼,張欣兒難以想象許洛洛是有多喜歡淩辰。
但至少張欣兒每一次見許洛洛和淩辰在一起的時候,不管旁邊是誰,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張欣兒都看見許洛洛的臉上,是同一個幸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