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道,“怎麼了?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是你奶奶還是那個陸氏?”
吳氏一提到陸氏,想起陸氏今日來酒樓鬧事的場景,吳氏就生氣,但是如今自己和許老二也斷了夫妻情分,和陸氏便也沒了直接的關系,吳氏就算想罵陸氏,也沒有身份去說,當然吳氏這個性格,也不擅長吵架。
“娘和洛洛搬出了許家,為何不曾想過音兒?”許音兒說著便抬眸看向吳氏,眼裡盡是委屈和疑惑,這讓吳氏有些不知所措,女兒的問話,就像在質問吳氏這個當孃的不稱職一般。
“這個……”吳氏為難地轉過頭,看了看早已經進了屋子的許洛洛,吳氏說道,“你爹休我的時候,我都不知道,這件事還是洛洛事後跟我說的,我……”
許音兒繼續說道,“音兒知道這事不怨娘,娘當時也身不由己,可是音兒有一事不明白,娘為何至今沒有來尋音兒,難道娘一點都不關心大女兒嗎?”
“怎麼會呢!”吳氏著急道,“娘怎麼可能會不關心你,但是洛洛說,音兒你是歸你爹的,娘沒有權利去……”
吳氏身子好一些,其實就想著去看看許泯德和許音兒,只是許洛洛這邊事情也蠻多,所以吳氏一直耽擱著。
許音兒接上吳氏的話,說道,“那份休妻書上註明洛洛和泯德跟著娘,所以音兒也沒有話說,但是這休妻書不是爹自己寫的,是洛洛忽悠了爹,這附帶的內容也是洛洛自己趁爹不知道的情況下加的,洛洛當初跟我有些誤會,所以排斥我,但是娘怎麼能夠不管音兒呢?”
“音兒……”吳氏無比內疚,好像她吳氏十惡不赦,狠心丟下自己未足月的襁褓嬰兒一般,面對許音兒的質問,吳氏更是不知如何解釋。
“爹和奶奶都重男輕女,娘又不是不知道,爹自然不會疼我,平時不是呵斥我,就是讓我幹活,那陸氏更是壞的沒話說,因為娘走了,他們都以為娘過上了好日子,所以一個個拿我出氣。”
許音兒一邊說,一邊捏著袖子擦眼淚,模樣楚楚可憐,著實讓吳氏揪心。
“陸氏活該,遭了報應,老天爺也看不順眼,所以讓她沒了孩子,但是陸氏卻遷怒到了我的頭上,每日對我又打又罵,爹又向著陸氏,娘你可以想象嗎?音兒的日子有多難過……”
許音兒說著便抽泣起來。
吳氏責備道,“音兒,是娘不好,娘沒有考慮周全,讓你留在那裡吃苦了……”
“娘考慮的,恐怕只有洛洛吧?”許音兒噙著眼淚,看向吳氏,這一問,讓吳氏有些懵,吳氏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洛洛現在有淩家照應,那新開的酒樓,必然也虧了淩家人出銀子,洛洛跟淩家少爺有婚約,將來是淩家少奶奶,她的日子自然是越過越滋潤,所以娘選擇了洛洛,不要了音兒,對嗎?”
許音兒面不改色地說出讓吳氏難過又心痛的話,吳氏說道,“音兒,你怎麼會這麼想娘,娘豈是因為這些而在自己的子女裡做出挑選呢?”
許音兒卻一概否定了吳氏的母愛,再三質問道,“那麼娘如何解釋現在和洛洛過著舒舒服服的日子,卻對音兒不管不顧,明知道音兒在家裡不受待見,日子難過,又苦,娘卻視而不見,這是一個作為母親對子女一視同仁的態度嗎?”
“娘只是……”吳氏想要解釋,許音兒卻沒有給吳氏開口的機會,許音兒接著說道,“娘只是累了,所以想著過清閑的日子,所以娘選擇了洛洛,而不要沒有本事的音兒了,說到底,還是音兒對不住娘,無法給娘提供好的生活。”
“……”吳氏被許音兒尖酸的話中傷,努力地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