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抬起頭,眯著眼睛看了看,隨後回道,“對,她是其中一個。老嚴是我們村的人,人很老實,他現在死了,真的很可憐,青天大老爺一定要抓到兇手啊!”
許洛洛解釋道,“有人看見我,我也不意外,但是我沒有和嚴老伯爭吵,我只是叫他不要靠近我而已。”
許洛洛害怕嚴老伯身上的大面積血泡,哪怕許洛洛真的有殺死嚴老伯的心,也不願意自己動手,那血水濺到許洛洛身上,許洛洛會發瘋的,不是許洛洛嫌棄嚴老伯惡心,是那些密密麻麻的血泡真的很可怖。
許洛洛看向老婦人,問道,“大娘,你既然路過,又說我跟嚴老伯發生爭執,那你應該也看見嚴老伯把他衣服揭起來了,對嗎?”
眾人一聽,皆吃一驚,敢情還是這個老人家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人家姑娘了?
老婦人臉色頓變,立刻說道,“沒有,我沒有看見老嚴揭衣服,你不要亂說!老嚴很老實的,他也不會幹出這種事來!”
許洛洛說道,“大娘,你不能因為你們一個村子的,你就這麼偏袒和撒謊,我沒有說嚴老伯的不是,這舉止也沒有輕薄之意,我只是想說明我沒有跟他爭吵,我確實只是叫他往後退,不要靠我太近,我沒有殺死他的動機。”
不管許洛洛說什麼,作為同村人的老婦人就是不想壞了嚴老伯死後的名聲,不肯承認嚴老伯掀起衣裳的事。
許洛洛反問道,“我昨日是第一次見到嚴老伯,我為何要對一個才見了一面的老人家下狠手?”
眾人皆同情一個老者,對於許洛洛的話都保持懷疑狀態。
迫不得已之下,許洛洛才說出了實情,道,“嚴老伯的身上長了許多血紅色的水泡,他掀起衣服也只是為了讓我看,所以才叫他離我遠一些,真的不是爭吵。”
師爺在縣太爺的耳旁低聲說著什麼,好像是案子有了新的進展。
縣太爺說道,“剛才從仵作那得到訊息,說死者嚴老伯的身上大面積潰爛,並沒有你說的血泡,所以,你是在撒謊,本官勸姑娘還是實話實話,不要有所隱瞞和故意繞圈子。”
許洛洛說道,“我沒有聽錯的話,嚴老伯是從河裡撈上來的,那麼他泡在水裡幾個時辰,身上的水泡自然就泡爛了,你們現在看不見,不代表我撒謊了。”
縣太爺說道,“經仵作檢查,死者嚴老伯是窒息而死,口腔裡還有泥水,確實是淹死的,但是屍檢同樣發現,嚴老伯窒息時間距離現在不到一個時辰,所以不可能出現被泡爛的現象。”
“我昨晚一宿沒有入睡,我比誰都清楚昨晚先是下著細雨,然後下了近兩個時辰的大雨,到了淩晨才停的,不久前又開始下,就算嚴老伯死亡時間不足一個時辰,他也有可能在之前就淋著雨,或者說,一個時辰就不能泡爛了?”
“問題不是嚴老伯身上有沒有你說的血泡,而是你在撒謊,你在隱瞞什麼,你如實交代,即便兇手不是你,你肯定也知道些什麼!”縣太爺拍案道。
“我隱瞞……”許洛洛正要說些什麼,卻覺得哪裡不對勁,嚴老伯身上的可怖血泡不見了,變成大面積潰爛?
等一下,好像哪裡有問題,是雨水浸泡這麼簡單,還是有人在抹掉血泡存在過的痕跡?血泡潰爛了……不,不對,是病症,是有人要隱藏病因!
許洛洛猛然抬起頭,那麼,不就是……淩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