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快步走回家，來到許老三跟前，問道，“你娘是不是還藏著私房錢？”
許老三抬頭看了一眼媳婦，轉過了身，繼續修補他吃飯的家夥，回道，“要是有，也早被你訛幹淨了，哪來什麼私房錢。”
這是不想過日子了？蔡氏怒道，“啥？說我訛錢？許大通，今兒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站你娘那邊的，還是我這邊的？你在跟誰過日子，你要自個兒想清楚！”
蔡氏肥肥的手指頭直戳許老三的腦門，許老三惱怒，丟下錘子，站起了身，吼道，“我受夠了！我是你男人，有你一個娘們兒這麼對自己男人的嗎？！”
“你……”蔡氏還是第一次見許老三發脾氣，蔡氏罵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個男人，那你咋就這麼廢物，沒點兒用處？你大哥好歹有個魚塘，你有個啥？你那死去的二哥至少也會打獵，會賺些銀子，你呢？”
蔡氏因為肥胖，小跑兩步就氣喘籲籲，蔡氏一腳踹開許老三的胭脂櫃子，蔡氏怒道，“啊！修啥修？修好了有個啥用？你就賣這些娘們兒用的玩意，一年到頭賺幾個錢？你還好意思沖我發橫？你這個廢物，除了欺負自個兒媳婦，還能幹啥？”
許老三算是忍了多年，回道，“我窩囊還不是被你給說的？你天天叨叨，叨個沒完沒了，老子有點野心去幹點大事，也早就被你念沒了！”
許寧寧連忙拉住蔡氏，勸道，“爹，娘，你們不要吵了……”
許寧寧不說話還好，一說便提醒了許老三，許老三說道，“說我廢物？你要是有點兒用，你咋不給老子生個兒子出來？寧寧要是個男孩，當初老爺子還活著，分家的時候，也不至於分這麼一點兒地！”
蔡氏推開許寧寧，咬牙罵道，“許大通，你這個死沒良心的，現在開始怪我生不出兒子了？你要是養得起兒子，我咋會不給你生？閨女都被你養成這個樣子，你還指望養好兒子？你是白日做大夢吧！”
“你這個臭娘們兒，啥屎盆子都往老子頭上扣，”許老三氣急敗壞，在院子裡轉，開始尋找合適的工具，一邊說道，“老子真是窩囊，被你這娘們兒唸了這麼多年，今天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真以為自己能上天了。”
蔡氏見許老三真要抄家夥，連連後退，和許老三保持距離，但是蔡氏這嘴不肯饒人，依然罵道，“你想幹啥？你想打我？你敢的話，你試試！”
第一次見父親發怒，許寧寧也是害怕，連忙求道，“娘，你就少說兩句吧！”
許老三掄起一截木柴，氣沖沖地朝蔡氏走去，蔡氏連忙道，“許大通，你想清楚了，你要是打死了我，我看哪個女人還敢嫁給你，你就等著做一輩子光棍吧！”
按照蔡氏的脾氣，就算還有最後一口氣，也要讓全村人知道許老三有多惡毒，如何虐待親媳婦的，毫不誇張地講，蔡氏真能說得女人們都遠離許老三，更別說嫁給他，跟他過日子了。
“老子造了什麼孽，當初會娶你這個臭婆娘！”許老三氣得臉色發白，丟下手裡的家夥，轉身出了院子。
蔡氏肉呼呼的脖子扭了扭，低聲說道，“跟老孃鬥？”
父母沒有打起來，許寧寧這才鬆了一口氣，知道蔡氏放低聲音其實也是害怕和退讓的表現，許寧寧說道，“娘，你真該改一改你的脾氣了！”
蔡氏嘟囔道，“沒啥事兒，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等你爹回來差不多也氣消了，就好了。”
